三天之后,我坐上了大红的婚车,不管是大唐也好还是契丹也好,虽然民族民风不同,但是婚礼上还是有共同之处,至少红色都代表了喜庆。

    这三天我过得还算平顺。

    没有了阿保机和他那些妃嫔的打扰,又不用给太后把脉,没了刺客,我的生活很平静。

    我终于盼来了平静的生活,虽然只有三天而已,但是我也要过出三天的精彩。

    乌珠给我看了在大唐看不到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从吃食到物件到民俗到神话……一切我好奇的她都会满足我。

    虽然不能出去,但是我过得很充实。

    就当是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平静吧,即使三日后我死在异国他乡,离了我的爱人,我的亲朋好友,但是我也获得过三日的美好。

    实在是可悲,数日之前我坐着婚车从长安来到上京,现在又要被送往另外一个地方,我就像一个物件一样被送来送去,为那些可耻的当权者获得利益。

    出了城门,我拨开帘子,想再看一眼这个地方,虽然这个地方没有令我丝毫留恋,但是我仍旧想看一下,此去我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与其让拓跋濬羞辱,还不如死了干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高高的城墙上飘荡着旗帜,旗帜剧烈地扇动着,我想我如果离得近的话一定会听到烈烈的风和旗帜撞击的声音。

    城墙上除了巡逻的士兵,还孤零零站了一个人,是萧敌鲁。

    我的眼眶热热的,在长安时,我们只不过有几面之缘,可是他却愿意为我挺身而出,这样好的人,我恐怕没有办法报答了。

    行了一天的路程,便到了羽陵部的都城。这个地方很是繁华,跟上京有的一比,难怪拓跋濬不把阿保机放在眼里。

    下了马车,进了巍峨的宫殿,我被安置在一处寝殿。

    内心的无助让我瑟瑟发抖,我不觉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只有它才能让我获得内心的平静。

    不过很快便有嬷嬷搜身,拿走了匕首。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作为一个大夫,如果抱有必死的决心,死法有很多种。

    我一想到拓跋濬的丑恶嘴脸,胃里就一阵阵泛着酸水,外面一点点声音都让我胆战心惊,真是草木皆兵。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天已经黑透,外面便传来拓跋濬说醉话的声音。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理想和现实往往背道而驰。

    门被狠狠地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