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修浚带兵镇守边塞,一去就是三个月,再回来时已经晒得黢黑,一回来就给我送来了这件银狐大衣。

    这件银狐大衣通体雪白,没有一丝炸毛,柔顺丝滑,美得不真实。

    与修浚黢黑的面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弯腰笑个不停,惹得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更衬得他黝黑一片,样子很是滑稽。

    自他送给我之后,我只在他面前穿过,人前从未显露,没想到来到这里却可以大胆地穿起来了。

    许是我哀伤的神情太过明显,萧莺莺笑道:“柔妃披上这银狐大衣真是美丽动人啊,可是脸色却不好,可是想起了故人?”

    我收起不该暴露的神情,坦然道:“只是想起家人而已。”

    “我看不像吧?”

    很多人的目光都聚拢了来,尤其是阿保机也看了过来,他的深眸在篝火映衬下一片火光,整个人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莺妃若是喜欢这件衣服,妹妹借给你穿上几日便是。”

    萧莺莺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说道:“我才不稀罕。”

    她终于不再刁难我,我紧紧地握住丝滑的衣角,一想到修浚,心中便暖暖的。

    乌珠蹲在我旁边很抱歉地说道:“主子,对不起。我看您没什么棉衣,只有这件还暖和一些,就从皇宫带了过来。”

    “没关系。”

    自打坐定之后,歌舞纷呈,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大鱼大肉被一盘盘端上来。

    我尤其受不了这里的饮食,大块的羊腿烤得外焦里嫩,但是却十分油腻,除了这些还有水煮的牛肉。

    大大的馕饼、咸咸的奶茶还有粗糙的糕点,难以下咽。

    一盘子水煮羊肉端了上来,就摆在我的面前,白色的汤汤水水上面还飘着一层厚厚的白油,里面还有两大块鹿肉,白白的,没有一点颜色,一股浓烈的羊膻味儿,我闻着直往外呕酸水。

    述律平看到了说道:“柔妃这是怀孕了?”

    “什么?”我疑惑不解。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而来的时候,我又干呕了一下。

    阿保机脸色沉沉,抬手喝了一杯酒,他看着很生气,虽然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掩盖住了,但是那种怒气是一时半会儿消不掉的。

    我虽然跟阿保机同床共枕过,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是男人都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吧。

    “我只是不太喜欢这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