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阿保机轻声说道,在这暗夜里,显得那么温柔,温柔得好像把冰雪都融化了。

    我又挣扎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把我摁倒,双腿骑在我身上,倒没有坐实,想是怕压坏我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儿。

    他的头抵着我的额头,我们呼吸相接,彼此的气息可闻。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倒是他不停地喘息着,就像一头吃人的野兽一样。

    “你放开我。”我抗议道。

    因为很长时间没说话的原因,带着浓重的鼻音,听着仿佛是撒娇,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你不想睡觉的,别怪我。”

    他的声音沙哑,说完,便毫不客气地贴上我的嘴唇。

    他的嘴唇冰凉,还有种水水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罪恶感、耻辱感就像洪水一样将我吞噬。

    我不住地挣扎着,可是他却总是配合着我的躲闪,找到我的嘴唇。

    我害怕极了,行医数载,我了解这一反应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奋力地挣扎着,可是却被他钳住手脚,丝毫不能动弹,感觉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我为鱼肉,他为刀俎。

    我再一次感到了那深深的绝望,之前的那次就是我得知不得不来和亲。

    害怕,委屈,绝望……一直以来,人前的坚强一扫而空,剩下只有止不住的啜泣和眼泪。

    阿保机许是从来没有看到我这样,停住了动作,离开了一点看我。

    他离开我嘴唇的那一刻,我便咬着嘴唇呜呜地哭起来,不是放声大哭,而是极力压抑的那种。

    我不想让别人听到,不想让别人欣赏我的绝望。

    阿保机从我身上离开,坐起,将我抱进怀里,粗糙的手指给我擦着眼泪。

    我就像一个布偶一样任他摆布。

    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一颗棋子,又像一个风筝。

    “别哭了。”

    他表情严肃而认真,没有嘲讽、冷淡、鄙夷,而是很认真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