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冷冷道:“你就这么害怕我?”

    表情里还有些讥诮。

    述律平本是背着他穿衣服,听他这么说,转过头来,恰巧看到阿保机那种带着讥诮和厌恶的表情,心里面也变得冷冰冰了。

    “可汗今日来有什么事儿吗?”

    阿保机冷哼一声,坐到就近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道:“没事儿,就不能来我的女人这里吗?”

    述律平看着他冷冷的表情,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心里面也不高兴了,径直走到桌子跟前,继续舞文弄墨。

    “整个天下都是可汗的,可汗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阿保机冷冷地看着述律平,说道:“知道就好。”

    房中安静得连根针掉下都可以听到,淡淡的墨香在空中飘荡,清雅淡泊,却无法让两个人静下心来。

    “你今天去见韩越宴了?”

    那种质问的口气,让述律平听了很不爽,顿了一下,才说道:“是。”

    阿保机“呵”了一声,说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根本就不相信她,对于不相信她的人,就算再解释千遍万遍有什么用,因为他早已经给人定性了。

    述律平不理睬他,仍旧低头写字,只不过刚才因为他说的话,扰了心神,那笔“点”画,有些氤氲,毁了这么好的一幅字。

    阿保机见她不言语,更生气了,皱眉道:“我在问你话。”

    述律平将正在写的一张纸扯掉,随意地放到一边,又铺上一层新纸,薄薄软软的淡黄色宣纸在毡子上铺开,发出轻微的声音。

    “没说什么。”

    阿保机冷哼一声,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述律平听到这里放下毛笔,皱眉道:“我跟韩先生清清白白,没有你想的这么龌龊,只有龌龊的人,想法才这么龌龊。”

    述律平说完就愣住了,她一生气,便开始口无遮拦。

    果然看到阿保机已经青了面庞,太阳穴青筋凸起,已是怒到极点。

    他冷冷地看着述律平,好像要把述律平生吞活剥一般。

    “我龌龊,我龌龊也不会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不像你前边有一个李修浚,左边还有萧敌鲁,右边还有一个韩越宴,真是左右逢源,哦,对了,那个林大夫是不是也应该算在里面,你这算什么,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