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拍了拍旁边的枕头,说道:“快躺下睡觉。”

    述律平愣了一会儿,直到杨母催促,这才躺了下来。

    好多年没有跟母亲这般近距离地躺着,简直是做梦。

    两个人说了好些话,都极力地想了解这些年对方是怎么过的。

    上次见面时也说了一部分,但是没有这么细致地去说,这才两个人终于有机会敞开心扉去说,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打扰,而且时间很长,也不用着急。

    两个人是后半夜才睡着的。

    睡着睡着,杨母突然喊道:“放了我家老爷,我家老爷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正说着,杨母很快坐了起来。

    述律平也醒过来,慌忙坐起来,扶住杨母的臂膀,大声说道:“娘,娘你怎么了?!”

    杨母这才醒过来,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看到述律平在旁边,紧紧地将述律平抱在怀里,说道:“清儿,清儿,我的清儿……”

    述律平拍着母亲的背部,说道:“娘,你怎么了?”

    杨母松开述律平,缓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儿,娘没事儿,只不过做噩梦了。”

    母亲和父亲的感情极深,虽然她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却又害怕揭母亲的伤疤,一直忍着,眼下述律平问道:“娘,爹爹是怎么死的?”

    杨母掩盖中惊慌失措的情绪,稳住心神,强装镇定,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爹是病死的。”

    杨母的一切情绪都没有逃过述律平的眼神,她知道母亲定是有什么隐瞒着,想要知道真相还要从兄长下手。

    述律平伸手擦了擦杨母脸上的汗珠,说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杨母点了点头。

    两人都躺了下来。

    可是两个人都睡不着,但是又都害怕对方担心,所以一动不动地躺着,却是各怀心事。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

    阿保机从广明殿起床,盥洗的时候,边擦脸上的水珠边问道:“平贵妃起床了吗?”

    完颜烈跟了阿保机这么多年,对阿保机多少有些了解,一大早便差人去打探平贵妃的情况,还好准备充足,要不然就要被问住了。

    “回禀可汗,平贵妃还没有起床?”

    阿保机将擦好脸的汗巾扔给旁边的葳蕤,说道:“昨天两个人聊得很晚吗?”

    完颜烈点了点头,说道:“据值守的宫女说,半夜还有说话的声音。至于说的是什么,宫女不清楚,离得比较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