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迁一边进食,一边欣赏着许弋行云流水的动作

    许弋能够进入这座只接待非富即贵的医院,顾时迁偶尔也会好奇对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从不会过分深究。

    即使是挚友,彼此的人生也有对方无法涉足的区域。

    “明明是物尽其用才是。”

    许弋反驳他,将晶莹白皙的虾肉整整齐齐码在顾时迁的盘子上,从口袋里摸出独立包装的湿巾仔细擦干净手。

    他并不是一个讲究的人,但在顾时迁面前,却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好。

    谁能想到这家伙是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呢?

    许弋揣测过无数次,也许就像童话里的丑小鸭是白天鹅的孩子一样,没准阿迁其实也有一个了不得家庭,是不小心流落到砂砾里的明珠。

    但很快许弋又嗤笑自己的想法,血统又能决定什么?世间好看的蠢货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因为这是他的阿迁啊,所以才会与众不同。

    吃过午饭后,许弋硬是拖着顾时迁转了一圈医院的庭院,美其名曰散步消食。

    在踏上林荫路之前,顾时迁并不赞同他的提议:“我很担心左均。”

    “别担心,护士正带着他去做检查。”

    早有准备的许弋拿出手机给顾时迁看他和护士的通讯短信,好让顾时迁放宽心。

    这座私人医院与其说是医院,但环境更趋近于疗养院。占地面积惊人,甚至还有好几个独立的停机坪。群山环绕,绿树成荫,绣球花大团大团的绽放着,庭院中央的广场上修建了几座丘比特喷泉,不远处澄澈的人工湖泊恍若通透的翡翠,清风一吹,泛起金色的粼粼碎光,美不胜收。

    大概是因为卸下了心中的包袱,许弋感到久违的轻松和愉快,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即使什么都不用说,仅仅只是待在一块儿,这个认知都足以使许弋满足。

    但也不是没有些许遗憾。

    如果可以拍照就好了。

    身旁顾时迁遥望远方的目光平和而幽远,万物映入他的眼中,却好像从未在他的眼里留下痕迹。

    在最黑暗混乱的那段日子里,许弋最后悔的,就是手上有关顾时迁的影音资料太少,翻来覆去都是那些,他已经熟悉到闭上眼睛就可以描摹出阿迁轮廓的地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打破了这宁静的画面,顾时迁扫了一眼屏幕,给了许弋一个抱歉的眼神,接起电话。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