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韵继续说道:“第二个认为叶轻语是杀人凶手,是在市局那个黑哥的指认,他说看到过一个女人催眠了第一个死者,然后,也看到那个女人收走了钓鱼线,于是,我们就认为那个女人就是叶轻语。但实际上,黑哥只说看到一个女人,却没说那个女人就是叶轻语,我们也没拿照片让黑哥指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不能构成叶轻语是杀人凶手的证据,依然是我们主观臆断。”

    秦开在沉思,还有一点夏红韵是不知道的,也就是说,钓鱼线的确是叶轻语拿掉的。叶轻语故意拿走钓鱼线,无非是不想警方怀疑“森罗殿”,尤其是调查到“森罗殿”的杀人利器,那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夏红韵继续说道:“不过,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我们在殡仪馆给目击者看了照片,他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叶轻语。也就是说,当时叶轻语是出现在殡仪馆的,谷副局长的死与她脱不了关系。”

    “你在殡仪馆看到叶轻语了吗?”秦开突然问道。

    夏红韵摇头,说道:“那倒没有看到,难道那个工作人员是骗人的?不对啊,那个工作人员不认识叶轻语,他不可能乱指认叶轻语,就不怕指认错了,让警察怀疑他的居心叵测吗?工作人员看到叶轻语,就说明叶轻语去过殡仪馆,她去过殡仪馆,那么谷副局长的死她的嫌疑还是最大。”

    “就算叶轻语出现在殡仪馆,你怎么就确定谷副局长的死与她有关系呢?”秦开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地喷出一阵烟雾,说道,“那个工作人员也只是说见过叶轻语,可没说叶轻语就是杀害谷副局长的凶手。单单这份供词,还不能成为定叶轻语罪的证据。”

    夏红韵苦笑一声,说道:“那倒也是,法律判一个人有罪没罪,是要有详实的证据链,单单一个人的口供,最多只能判断这个人有嫌疑,但还不能作为法律判决的证据。唉,我又犯了主观臆断的错误。”

    秦开说道:“谷副局长死后,我问过你们的同事,这个追悼会是你们一直在筹办。家属还没到殡仪馆,你们已经早在殡仪馆准备了。谷副局长是一个人过来,没带司机,秘书也没跟着来。我想问,你们当时在殡仪馆看到叶轻语了吗?”

    夏红韵脸色一变,仔细回想一遍,说道:“我们还真没看见叶轻语,当时,为了筹备追悼会,我们把殡仪馆每个角落都走遍了,如果叶轻语到了殡仪馆,是不可能瞒住我们的。尤其她身上,还有那熟悉的香水味。对,我在殡仪馆根本就没闻到叶轻语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

    “也就是说,叶轻语其实根本没去过殡仪馆。”秦开吐出一口烟,说道,“那个工作人员在撒谎,他是胡乱指认的。”

    “凶手,就是他。”夏红韵愤怒起身,一拍桌子,凶手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秦开道:“当时我们的思维定制,认为叶轻语就是杀人凶手,谷副局长是死在叶轻语的手上。所以,我们自动忽略了其他人,一心想把叶轻语给找出来。哪怕凶手就站在我们面前,也不会引起我们注意。更何况,凶手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他骗过你我,也是很正常。”

    当时,秦开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但也没往深处想,听到王爷的话后,他才霍然惊醒过来,那个假扮工作人员的人就是杀人凶手。

    可惜,他们明白的太晚了。

    夏红韵急忙叫来几个警察,让他们赶紧去殡仪馆,虽然知道不会有多大收获,但好歹是一条线索,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走吧,我肚子饿了,我请你吃馄饨。”夏红韵有气无力的说道,凶手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走,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饭店外有一个小吃街,现在已经是晚上时间,小吃街的摊位都陆续摆了出来,刚好路边有一个馄饨摊,夏红韵叫了两碗馄饨,坐在桌子上等。

    秦开笑道:“你就请我吃馄饨啊!?这不饱肚子啊!”

    夏红韵说道:“本来想请你去外边饭店吃的,但晚上新的专案组长要过来,对案件有新的指示。唉,谷副局长死了,我们刑侦就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他活着的时候,我还认为他对我们工作不够支持呢。他一死,我才知道他的重要性,呵呵,这算不算意识的太晚了。”

    秦开一笑,问道:“新的专案组长是谁呢?”

    谷副局长一死,他的位置就被另外的人给取代。

    夏红韵回答道:“是副局长林廷华。唉,也不知道局领导是怎么想的,怎么让他分管刑侦工作呢。这个人,哼,没什么大才能,靠着溜须拍马成为副局长,对刑侦业务是一窍不通,我还真不相信他有什么高明指示。”

    秦开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或许他也有过人之处呢。”心里一动,当初拿下董总的时候,似乎董总给一个副局长打过电话,那个副局长就是叫林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