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运气一直比较好,十七岁那年,父亲去世了,可能是战死,或者生病,或者旧伤复发感染……他在打猎时意外坠马,嗯,不对,好像也有人说是在决斗中,我记不清楚,反正就是死了。我当时正在幽会,没来得及考虑,事后也忘记了询问。当我从情人肚皮上下来时,我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伯爵了。

    我的继承权没有争议,为了继承爵位我去了一次王都。那是我第二次去王都,还和我第一次去一样的景象,满地粪便和动物内脏,爬满肮脏的蛆虫,苍蝇蚊子漫天飞舞,城市没有任何排污水设施,生活垃圾、粪便堆积如山,道路泥泞,猫个头大小老鼠沿着墙根到处乱窜。那是座建立在粪堆之上的名城,就算整个东方世界的香料都掩盖不住那里的臭味。

    我来到了王宫,从王宫入口道大厅,只有一条通道,国王卫队在两边养马,晚上就和他们的爱马共处一处,走廊内一只猪在拱食着不知谁留下的新鲜的大便。我来到国王接待封臣的房间那个房间采光很差,只开了几个长方的孔以供通气用,室内即使是白天也点着蜡烛。由于房子是石头结构的,所以非常潮湿。当然,那里毕竟是王宫,四周的墙壁上挂满名贵的壁毯,地上铺着厚厚地毯,旁边还有个取暖的壁炉,燃烧的木材内添加了上等的香料那真是奢侈极了。

    我跪在国王脚下,鼻子内尽是猪马和各种禽类的味道,潮湿的霉味,木柴燃烧的烟气味,人和牲口的排泄物的污秽味,还有动物油脂蜡烛燃烧的味道混合着人的体味和香水味……你知道,房子通风很差,这些味道混在一起,就像是老人的老年味儿,真难闻。我晕晕乎乎顺从着他们说的去做,我向国王宣誓效忠,国王成了我的保护人,国王很开心,宣布我可以合法继承你领地,给了我相关的文书。然后再去了本地大主教家,获得主教的赐福,之后就可以回封地了。

    但我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一一拜会了王国的贵族和国王的近臣,每晚混着地方参加宴会。各个府邸进进出出的贵族,甚至国王本人都习惯在室内某个角落解决需求,有一次和我约会的菲莉帕小姐在小花园对我说,‘亲爱的,我去摘朵花。’然后她蹲下撑开裙摆,我听到一阵哗啦的响声,然后闻到了飘荡在整个王都的熟悉的味道。

    我决定回封地,尽管我非常喜欢他们,他们也非常喜欢我,但做为国王尽忠的仆人,我应当主要生活在自己的封地内。虽然我在王都和考狄利娅都有属于自己宅子,但除了旅行、公务或者主君召唤,我不会去王都或考狄利娅或其他任何地方,更不会去贝鲁斯兰那样的腐朽的商业都市。长期混迹主君身边是阿谀奉承之徒的行径,生活在臭气熏天的都市是软弱堕落的象征。真正质朴、刚毅的骑士和贵族应当住在安静、清新的乡村。

    我名下的土地很大,有不少村庄,有一座修道院主持的市集小镇,有林场那是我狩猎的地方。我下面还有二十个骑士我的封臣,我把我名下的土地中的一部分封给这些骑士,这些骑士多数有属于自己的木头城堡,那是用木料搭建了简易后部支撑的可以站人的围墙,哨塔,箭楼木头围起来的木头城堡,作用是卡道和收税。他们有自己的随从,可以招募自己的军队,有自己的磨坊,还有桥,可以向这些土地产出收取赋税,一部分上缴给我,一部分自己开销。

    领地的管理和民生事项基本靠地方教会和社区组织,所以我们同样是神的虔诚的信徒。在我的领辖内所有神祗一律平等,我本来可以像我的爷爷和父亲一样选择信仰裳亚,但那时我对光辉而充满朝气的洛山达更有兴趣,所以我把我的信仰奉献给晨曦之主,不过我依然保留了祖先在城堡楼顶上留下的裳亚赠与他祖先们的种子。我从考狄利娅请了晨曦之主的牧师常驻,还在领地里捐建了教堂。我老婆信奉淑娜,所以我家里也有爱神的牧师,当然,地母的牧师我也不会驱逐,这些神职者对我很重要,因为我不仅需要他们来为我祈祷,他们的文化和智慧也会在日常事务中给我很多帮助。唯有一例,一个牧师一直宣称只有古圣才是唯一真神,在最初,这个世界几乎是没有生命的。寒冷、广大而又空无。乘坐银色飞船降临这个世界的古圣将语言与文明这两个礼物给予了精灵与矮人的祖先。现在所有神祗,无论善良还是邪恶,都是奸奇,恐虐,色孽和纳垢四个邪神伪装而成,只会传播腐蚀,再坚定的修士被腐蚀后都会堕入深渊。他的理论严重违背了我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思想,所有他被我驱逐了。

    每天醒来,我叫醒边上的女人,什么人都有,情人、女仆、甚至是妓女。我和妻子早已分房,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我吃过早饭去找康华尔伯爵聊一聊最近的传闻,然后去森林打打猎。我有一匹骨架高大、脚踝细直、宽宽的前胸凸隆着块块肌键的黑马,阳光下,它的毛皮像黑缎子一样闪闪发光,康华尔伯爵一直妒忌的要死。当然,他豢养的猎犬凶猛无比,那是我所没有的。林子里吃完午饭,我带着猎物回家。

    除了打猎,我参加来角力、比武、和宴饮,我还会和领地里的女人制造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私生子也是我重要的财富,他们可以在各个方面给我打工,万一嫡子都遭遇不幸,还可以申请让主君将私生子扶正作为继承人。除了农夫们的妻子和女儿,其他贵族的女眷也是我的目标,我和她们通常在宴会和跳舞时认识,我们都恨不得给自己妻子配个钢铁裤衩,同时又在刻苦钻研怎样解开别人妻子的铁裤衩。曾经我的一个情人想让我像对待公主一样对她。于是我把她嫁给了一个她不认识的老男爵以改善我和邻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