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没有回答周卓,只是冷着脸叫他们赶紧办事儿。

    若是魏忠贤知道梁九玉跟朱由检接触还相谈甚欢,只怕会动送梁九玉进宫的心思,毕竟自客氏死后,魏忠贤就缺个在宫里帮他的人。

    可若是让小玉儿一个大金的多罗格格进了宫,只怕将来她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更别说若是被人得知了她的身份,大金和明朝的矛盾就更解不开了。

    卧底都卧人家后宫里去了,不往死里打还等着过年吗?

    周卓是蒙古人和汉人生的孤儿,是多尔衮跟皇太极征战察哈尔的时候救下来的,自被救以后他就进了十四贝勒门下,早早来京城做了锦衣卫。

    他一直知道自家主子大胆,身为大金的贝勒却潜伏锦衣卫里做千户,可他还是没想到,自家主子的胆子能包天。

    “主子,崇祯帝身边护卫不少,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暗卫,刺杀他只怕不会成功,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命,您三思啊!”周卓带着身穿夜行衣的丰生额和阿图海过来后,忍不住低声劝。

    换上夜行衣后,面巾遮脸只露出一双寒眸的多尔衮非常冷静:“不必跟护卫和暗卫拼命,只需要让身穿粉衣的那位姑娘受伤便可,切记不可伤她性命。”

    周卓从草原上来,怎么会不认识梁九玉呢,他脸色更苦了:“主子,这刀剑无眼,万一失手……”

    “这个你不必管,你想办法带着刘三儿从另外一边过来,到时候把她带回督主府。”多尔衮提着一柄与绣春刀完全不同的细剑,“你们两个缠住崇祯帝身边的人,若是情况危险可以先撤。”

    丰生额和阿图海不说话,只点点头也跟着带上面巾。

    当危险突如其来的时候,梁九玉正站在乐平长公主和朱由检身边,跟他们绘声绘色地形容着糖人儿自古以来的情怀。

    “所以说,没有舔过糖人儿,孩生是不完整的。”梁九玉捏着一个胖嘟嘟的老鼠,吭哧一口咬掉了老鼠脑袋,眯着眼笑道。

    乐平瞪大了眼睛,被她逗得笑个不停:“在街上吃东西,太有辱斯文了。”

    “斯文是做给贵人们看的,你现在身边都是吃喝拉撒接地气儿的百姓,斯文给谁看呀?”梁九玉几口就解决完了糖人,还有些意动的看了眼乐平手中那个带着弯角的羊咩咩,话说这时候的手艺人比后世可好多了,做什么都惟妙惟肖的。

    乐平见朱由检只笑着不说话,还偷偷咬掉了糖老虎的尾巴,有些哭笑不得,皇兄自从及冠后可再没这么幼稚过。

    “给你吃吧。”乐平把糖人递给还眼馋的梁九玉,什么孩生完美不完美的,她堂堂大明长公主,谁敢说她不完美。

    梁九玉笑着接过来还盯着远处蠢蠢欲动:“其实糖吃多了对牙不好,刚才咱们过来的那边还有豆花儿……”

    她话没说完,一柄细剑就从糖人摊子后头平刺出来。

    “护驾!有刺客!”乐平猛地推了梁九玉一把,拉着朱由检一边后退一边高喊。

    踉跄的梁九玉捏着糖人儿呆住了。

    哎呀,这怎么美男没遇上,还遇上刺杀了呢?不对。

    哎呀,护驾?朱由检不是个公公吗?哪儿来的驾?谁是驾?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