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明明只是一个弱冠都不一定到的年轻人,就算是从娘胎之内,就学习算计,可也没有这样逆天的表现吧?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场内轻松自如的“刘公子,”内心之中五味杂陈,但是很显然,每个人心里想的第一条都是:“不要惹他,不管如何,都不要惹他。”

    只有焦铸在后悔,万般后悔:自己可以为了公子舍弃了性命。可是到公子生死存亡之际,自己却也是和这些护卫一般,没有任何动作,是自己怕死吗?不是。那一定就是对公子心存怨气,是不是?怨怪公子不听自己劝解,私自认主鬼灵万魂幡这个邪器,导致他自己神识被控制,无法可想。

    错了呀,自己全错了。自己错在:忘记了他是谁!

    他是始祖五百年前就预见的人,他能如此简单就把自己葬送了吗?可今日一事,焦铸即便立刻肝脑涂地,死在当场,公子,还会和原来对自己一般吗?

    此刻,就在毒娘子他的灵婴之上,无数的蛊虫穿梭来去,可能用不上几多时刻,自己就会变成一个活僵,没有任何灵识的活僵尸,在这崤山之内,最后被虚空裂缝辗碎成一堆烂肉,如此而已,屈辱而死,绝无二致。

    一切都要怪眼前这个人:若不是他,绝不会有今日之变。

    不错,毒娘子就想着自己最后一击,直接带走这个妖孽:可这一切,都在他的算中,自己攻不破鬼灵万魂幡的防御,所以,自己除了等死,再无可做之事。

    “可是……我鬼灵万魂幡之内,足足四个鬼帅,数百个鬼将,数千个鬼卒,单单是降服这些,需要的神识,就连我都吃力,我也不过是挨个降服了这些鬼帅,再由鬼帅去降服鬼将而已,你……你怎么能够降服的呢?还有,设计我想必已不是一日之功,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踪迹的呢?”毒娘子此刻浑身血污,体内的鲜血还在汩汩流出,看来,用不了多久,光是鲜血流干,就可以当一个人干了。

    庄敬冷冷的看着毒娘子说道:“前两日阴兵过境之时,你就在这崤山之内吧?”

    “不错。”

    “你感受到了鬼灵万魂幡的踪迹,这才率队杀了上来对吗?”

    毒娘子不住摇头:“原来,从那时起,你就开始算计我了。可笑我还以为终于找到了你们的踪迹,这一次定然又可以满载而归。终日打雁,终于还是被雁啄瞎了眼。不冤,不冤。你到底是谁?如此妖孽,我怎会没有听到过你的名头?”

    “在下一介小卒,无名之辈,姓刘,名一手是也。”

    “刘一手?呵呵,倒真是和你这人相配,做什么事都要留一手,真真是贴切呀。你在鬼灵万魂幡之内,留下的这是什么蛊虫?为何连灵婴都无法降服?”

    “你若是不想着害人,在鬼灵万魂幡之内留下机关,我又怎会反制?再说了,若是你不是想借机控制与我,你又怎会发现不了我神识之内的埋伏?我所留下的粗浅神识之上,满是漏洞,说穿了还是你太贪心,太自信,以为别人根本无法掌控鬼灵万魂幡,致有今日之祸,说穿了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哼哼。”

    “刘一手”刘公子的话,很明显的揭穿了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设计,而且早就已经开始施行了,就像是资深的钓客,早早地选好时机,选好地点,布下重饵,静坐一旁,只等着鱼儿上钩。

    鱼儿会上钩吗?自然会,还是争先恐后!

    世人逐利而生,逐利而死,修道士也是概莫能外。

    四周站立的众人,越想的清楚,越是会心中胆寒:这样的人,如果成为敌人,自己,真的能应付得来吗?

    一时间,已经有几人遍身冷汗,双腿颤抖,几乎无法站立。

    龙小一也在后悔,他在心底怒骂,骂自己蠢,骂自己被牵记之物蒙蔽了双眼,放过了一个结识刘公子最好的时机。他真的想给自己来上两刀:人若是犯蠢,无药可救。

    刚才,自己只要是稍稍示好,这刘公子在危难之时,就会自然对自己心生好感,那到了现在,自己岂不是省却了许多功夫?眼见着这个刘公子眼中含煞,显然是连对自己的护卫都已经是极度不满,更何况自己这个当初就是使用非常之法,登上前往崤山之旅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