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天神一般降临,沈家人就像看到了踏着五彩祥云而来的神仙,沈儒良更是直直跪了下去:“求少帅做主,沈某实在是冤枉啊。”

    凌慎行看了他一眼,面色温和:“沈先生请起吧。”

    凌文成心下一惊,少帅是从沈儒良的船上下来的,而且对着沈儒良说话又是和颜悦色,不知道他和沈儒良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算是撞在枪眼子上了。

    怎么办,以凌慎行平时的作风,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凌文成正想着,面前已经多了一双黑色的皮鞋,他不敢往上看,却也知道是谁,这种俯瞰众生的姿态也只有他能做得如此行云流水,那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是乌云压顶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凌文成,你可知罪?”

    “少帅……少帅,你听我解释,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是好心替沈老板办事,如果他不赔钱就要惹上官司。”

    “所以,你就要强娶人家的女儿替父还债?”凌慎行的声音仿佛淬着碎冰,凉意刺骨,“这样的事情你究竟还做过多少?”

    “没有,真的没有啊。”凌文成还在替自己辩解,“我真的只是路见不平。”

    凌慎行懒得听他解释,转头对沈儒良说道:“这码头上被他欺压的商户应该不止你一个,你去把这些人都找来,就说本帅今天要替他们一雪前耻。”

    沈儒良一听,顿时大喜,他想到曾经和他一起喝过酒的张老板,钱老板,这些人都对凌文成恨之入骨,还有那些被他烧了商船,强抢了女儿的,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好好,我这就去。”沈儒良脚下生风,立刻让一个接他的侍从备车。

    刘氏和沈云倾识相的退到一边,正巧看到沐晚走了出来。

    沈云倾感激的冲沐晚点了下头,她之前虽然相信沐晚,却不信这些高高在上的掌权人,他们这些没有权势的老百姓被欺压的习惯了,自然而然的在脑中形成了蛇鼠一窝的观念,没想到凌慎行的所作所为却让她眼前一亮,心生敬意。

    “少帅。”凌文成哭丧着脸央求,“我可是你的表弟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他们都是外人,怎么能跟我们比。”

    “表弟?我们凌家什么时候有过你这样的亲戚?你这些年打着凌家的名声四处招摇撞骗,无恶不作,如果不是今天恰巧遇到了这条商船,凌家的名声便让你毁了,你竟然还敢口口声声跟我攀亲道故。”

    凌文成道:“少帅就算要治我的罪,也要问过我父亲和督军的意思,上次我见到督军,他还让人好好的关照我,您要是冒然的处罚我,督军一定会怪罪您的,而且,您好歹也要顾及一下我父亲的面子,他可是凌家的大功臣啊。”

    凌慎行冷笑:“真是笑话,我想要治你的罪,何须过问他人的意见?别说你只是督军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表亲,就算你是督军的亲儿子,今天我照样能将你绳之于法,还有你那父亲,身为凌军元老,放纵自己的儿子暴戾睢,已是重罪。”

    凌文成一听,心中警铃大作,看来这一次凌慎行是动真格的了,不管他是杀鸡儆猴也好,正义凛然也好,看来他今天都是难逃一劫了。

    他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凌慎行的四周,除了一个站在不远处的貎美女子,别无他人。

    少帅出行,一般都会带有几十个警卫,而他的身边连个人影都没有,此时又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沈儒良的船上。

    莫不是……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在微服私访?

    凌文成想到此,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凌慎行只有一个人,而他带了二十多个手下,再加上田老板的人,这些人一起动手,还怕杀不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