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鱲角并没有专门的码头,游艇只能停靠在对面大屿山岛的东涌码头。这里每天早、中、晚各有一班轮渡驶往新界的屯门,想去市区的渔民可以在屯门搭乘轮渡或者巴士。

    李海川之前提到给李家打过电话的那位七叔公,早已在东涌码头等候他们。七叔公约莫六七十岁,常年出海皮肤在海风和阳光的侵蚀之下,早已变得黝黑粗糙。但他的身体却还很硬朗,声音洪亮,双脚健步如飞。

    七叔公姓刘,家中排行第七,他和李家不是同宗,但却是赤鱲角村里面辈分最高的几位老人之一。

    “你就是轩仔吧,一转眼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七叔公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和蔼的盯着李轩问道。

    “七叔公,我就是轩仔,小时候还去你家吃过炸鱼!”李轩点了点头,很和气的笑道。

    “村里的渔船都常年出海打渔,腥味有些重,你们城里人可能有些不习惯!”七叔公领头先跳上渔船,这条船明显刚刚经过清理。

    李轩和大哥小心的扶着小妹和老妈上船,李海川虽然上岸多年,但一举一动却很熟练,给人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阿川,看来打渔的老本行你还没全丢光啊!”

    七叔公看着李海川行动自如的样子,不由感叹道。渔船上的其他几人都有几分拘谨,望向李轩一行的目光多了一丝敬畏,特别是眼神扫过他身边的两个随行保镖时。反倒是这位七叔公脸色如常,十分镇定。

    赤鱲角渔村离东涌码头并不远,隔海就能望到。渔船只行驶了几分钟就抵达了渔村的避风塘。渔村并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房子大都三三两两的建在海边的坡地上,也没什么细致的规划,显得有些凌乱。大部分是砖瓦房,但其中也夹杂着几件破旧的木板房。

    村里没有出海打渔的老老少少大都赶来海边迎接,李海川一下船就认出了好几个同辈人。相比于他们被海风吹得像老树皮一样皱巴巴的皮肤,李海川略显富态的身形和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几岁。

    海川、阿川、川哥,各种各样的称呼都有。但大家对李海川都展现了自己最大的热情。

    这位是你二虎叔!这位是五阿婆!

    李海川不停的像三个子女介绍村里的众人。李轩和大哥、小妹一起都很有礼貌的一一打招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宠若惊。谦逊称呼他们阿叔、阿婆的人,可是家财万贯的少年富豪“小李生”。李轩并没有一丝倨傲的神色,他的表现自然给父亲挣足了面子,众人心头最初的那丝忐忑和拘谨也渐渐放了下来。

    李家人靠岸后不久。后面又跟来一条船,船上有李轩的两名助理,以及李家之前给渔村的友邻准备的礼物。是一些鸡鸭猪肉和时令水果,对村里人来说可以立刻改善伙食的实惠货。

    远离香港繁华都市的赤鱲角渔村生活绝算不上富足,这些年陆陆续续有许多人家和李家一样,不愿继续在海上讨生活,而是去了市区,渔村里剩下的居民还不足百人。

    看着有些破败的渔村。李海川唏嘘不已。出海打渔的艰辛他自然不会忘记,但去市区打工又何尝容易!他不由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侧的小儿子,如果不是因为李轩的横空出世。李家人现在应该还蜗居在秀茂坪的公共屋邨里吧!

    “哥,这就是我们以前小时候住的地方?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李颖似乎一直在努力回忆儿时的印象,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

    李轩并不是这具身体的本尊,脑海中虽残留着些许记忆,但对着童年时的居所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李海川一家人被大家捧星星一般的围在中间,很快来到一间垮塌了半边的泥瓦房前。

    “你小时候最喜欢穿着开裆裤在这里爬了!”李轩随意往自己家老房子的门前一指。趴到道。

    “你胡说八道。我哪有!”李颖俏脸微红,瞪了他哥哥一眼。

    李海川现在已经住上太平山顶的豪宅。这栋破房子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倒了也就倒了,他感慨了几句后没放在心上。李轩一家人被七叔公迎到自家的房子里休憩片刻。

    “阿川,你也看到了,村子里大家的生活普遍比较困难。以前你也出海打过渔,咱们渔村里这几条小船只能在近海晃荡!”七叔公终于开口,李轩知道今天的肉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