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常百姓家来合计已经年过老年的谷主偏偏有中年样貌,并且极为英武。

    也是,若是,不英武也干不出吊打儿子足以在谷中传遍的糗事来。

    他身上装束既不如富贵膏腴家的耀眼,但也不至于寒碜,如葬剑谷一般中规中矩,不扬名,也不刻意隐于江湖之下。

    恼怒生了这么一个不肖子,将自己半生英明毁于一旦的虞星河伸出的右臂双指收回,那钉在木门之中的剑便受到了牵引,折身而回。

    “老子让你出一趟江湖你就给老子惹来了这么几桩麻烦?

    领人进山还算小事,暂且不说,你小子去京城留宿勾栏争风吃醋与权贵子弟大打出手,以一敌百,好大的威风,我葬剑谷修士可御剑而行者千八百,会怕了欺负弱女子的你们?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在京城你又与当今太子殿下最为得宠的皇孙起了冲突,还要皇孙亲自推马车过三桥?

    虞星河如数家珍一般口若悬河说个不停,越说越来气,最后中指食指御剑将正气凛然的虞浩然衣物都统统割破了去。

    明知躲闪不及,但依旧处处防备的虞浩然狡辩道:

    “贾叔这个叛徒!”

    话锋一转,虞浩然又道:

    “老爹,凡是咱要评个理儿不是?

    那什么狗屁的京城三少在红楼里欺负人家弱女子,逼良为娼,我辈剑士,见了面不出手相救,心中怎么能安?

    还有那个皇孙,明明是那小子家仆在冬日里要抢老汉辛辛苦苦挖来的炭,我看不下才出手,谁知打了小的来老的,最后皇孙都出来为难于我,因此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欺负到底算了”

    虞星河双指御剑,将手指自天而下突然一划,在虞浩然头顶上的那把飞剑瞬间化作了繁星点点,而后倏然而下!

    霎那间,整间屋子再次凭空消失不见,除却虞浩然周身外,一把把剑气凝成的剑意半截入土地插在了地上。

    “逆子,逆子啊。”

    极有眼色的虞浩然见老爹怒气挥去大半,光着屁股也不含羞地跑到了虞星河身边,为自家亲爹捏捏胳膊,揉揉腿,谄媚笑道:

    “爹,你以为我为何会把人带回来?那小子可不简单,是孟飞尘唯一的徒弟。

    我可是记得你说当年我葬剑谷欠了孟飞尘一个人情,之前你还一直遗憾还不上。

    今日他那个弟子来,还不刚好遂了你的愿?

    你以剑化刀,随意教他一招半式的刀意刀罡,那这人情不就还上了?

    而且那小子可不简单,我葬剑谷与之结下了善缘,有备无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