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辰时已过,却不见屋内有任何动静,秦南歌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按理说,早就该醒了,怎会还在昏睡,莫不是中毒太深了?

    她早就将院中的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只留青染在旁侍候,此时她独自进屋,并且关上了房门。正打算再给墨景尧搭个脉,看看是何情况。却见床上之人居然抱着她的两只宠物正睡得香甜,呼吸平稳,面容安宁。俨然是把这里当成了他的靖阳王府,丝毫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之感。

    秦南歌忽觉有些好笑,他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秦南歌再次给他把了脉,体内毒素控制得很好,他的各项身体机能也在慢慢恢复,除了略微有些体虚,并无任何不妥。

    “世子殿下,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想赖在我的床上么?”

    床上之人依旧沉睡着,没有任何回应。俩小只听到声音只是懒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后一翻身,往床里面继续拱了拱,靠在一起接着睡。冬天太冷了,一点都不想起床。

    秦南歌看到这一幕不禁啼笑皆非,真是好和谐的一家三口。

    “看来是一次针灸的效果不明显,那我只好换粗一点的针再来试一次。”

    语毕,秦南歌从针包里拿出一根大头的绣花针,想象着容麽麽给紫薇下针时的表情,作势就要向墨景尧扎去。

    未免自己受到绣花针的荼毒,墨景尧非常及时的睁开了眼睛,顺势一把拉住了秦南歌要下针的那只手,秦南歌被墨景尧一拽,重心不稳向前跌去,刚好趴在墨景尧的胸膛之上。

    她的面纱轻轻搭在墨景尧的脸上,二人鼻头轻点,四目交汇。秦南歌清亮如星辰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与他对视着,这让墨景尧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

    “你...”

    察觉到此时气氛似乎有些暧昧,秦南歌下意识地将头抬起,却不想面纱一角被自己的手腕压住,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面纱轻轻掉落,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她下意识地将头转过,不想让人看到她那有着伤疤的侧脸。

    看着面前女子粉妆玉砌般的侧颜,墨景尧呼吸一滞。却见她将头堪堪侧过,他心知,定是因为她不愿被人看见那半边容貌有损的脸。不知为何,墨景尧见她如此模样,心头没来由地闪过一丝疼痛。

    他抬手将她的侧脸慢慢转了过来,只见她的右边脸颊上布着一条淡淡的伤疤,颜色虽然不深,但因为先前久治不愈的关系,疤痕愈合地并不好,弯弯曲曲的形状,像是一条蜈蚣。秦南歌虽早已习惯,但她不得不承认,这半边脸,丑的很。

    墨景尧自己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也有不少,此时看见秦南歌脸上的疤痕,并未流露出任何异样,相反,此时的秦南歌,比他想象中要好看上许多。

    伤疤已经很淡了,若是长在男子脸上,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相较于爱惜容貌的女子来说,这道伤疤带给她的影响,会伴其一生。他的大拇指轻轻抚上她的侧脸,那条见不得人的伤疤在他的指腹下面被轻轻地摩挲着,秦南歌竟然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心疼,是错觉吗?

    “还好,也不怎么丑,往后在我面前,就别带面纱了,也可省去诸多不便。”

    墨景尧没有问她,这疤到底能不能治好,毕竟以她的医术,如果能治好,当也不会等到今天。若是多嘴问了,反而会徒增她的伤心烦恼。

    墨景尧的此番作态,倒是在秦南歌的意料之外,他何时有点儿人样了?愣愣地点了点头,却忘了要起来。

    “你若觉得本世子的胸膛比你的床舒服,我倒也不介意往里挪挪,给你腾点儿地方。”墨景尧邪魅一笑,说不出的潇洒睥睨。

    看着推搡间墨景尧那略微敞开的领口,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地露出形状,秦南歌忽的面色一红,骂了一句“臭不要脸!”

    她连忙起身,却忘了手里还拿着那根最粗的大头绣花针,一不当心就扎到了墨景尧的肩膀上,害的他体会了一把紫薇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