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总之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墨景尧早就离开了。今日是个大晴天,阳光甚好,非常适合户外活动。崇渊国一年一度的麒练之赛正好安排在今日举行,听说二皇子今日带着番邦各国的猛将去了隆昌宫切磋武艺。

    这是往年的惯例,说是切磋,实则是互探邻国探双方的虚实。每年前来护送使臣队伍的将领,必当是各国武将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景阳郡主一大早便进了宫来寻她,跟她讲解了何为麒练之赛。

    所谓麒练之赛,就是为了考验各国精英所设下的:骑射,步射,武考对垒这三大项目。往年都会由各国派出三队强将参赛。

    乌达是漠北的国都,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而乌达军又是整个漠北最为强悍的部队,民风好战,其实力自是不容小嘘。自墨景佑受伤之后,这骑射一门便再无人能比之胜出。

    蟠罗菀夜虽说实力平平,位陪跑之列,但因其国土多茂林,这步射的功夫倒也丝毫不逊色于乌达崇渊两国。不过菀夜比之蟠罗的不同在于,这个国家女权治国,在军事层面上也是属于女将居多,是以,骑射武考这俩栏,一直未能有过出色的表现。

    崇渊国力昌盛,其实力最高的部队莫属于镇守西北的萧家军,其次便是靖阳王执掌的西南军,而邱家带领的原东军这些年也逐渐雄起,独占一方。崇渊国比之其他各国不同的是,崇渊有一支南冥水师,正南环绕直面苍洺。

    苍洺虽说正在闭关锁国,但在这些年里,也不全是丝毫声音也无。漠北虽有与崇渊开战之意,但他们也怕大战之际苍洺开门坐收渔翁之利。是以,虽各国暗中皆有部署,但却一直不敢随意宣战。

    而这支南冥水师也变成了唯一能够与苍洺第一时间一较高下的军队,与各国陆军自是没有太大的可比之处,往年,他们也不会进京参加比赛。

    墨景尧往年这个时候都在西南之境的黑曜潭闭关,但今年因为秦南歌的缘故,用了她的药,倒也不必再赶回去清理毒性,这便留了下来,顶上了墨景佑的空缺。

    墨西枝拉着她说了一早上,她见秦南歌似乎气色还不错,并未有多抱恙,原想撺掇她一起去观战,却被淑贵妃派来的人给拦了下来。

    秦南歌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住在淑贵妃的广澜宫里。

    “参见淑贵妃娘娘。”

    “起来吧,你身子还未大好,不必多礼,赐座。”

    淑贵妃的殿内,有一股淡雅的沉香味,与她这个人一样,沉静如水,静默端庄。

    待到秦南歌起身落座,宫女前来奉了茶水,淑贵妃才又开口道,“你不顾冰湖刺骨救了九皇子一命,皇上念你有功,便命本宫将你留在这广澜宫里好生照料。如今听太医说你虽无大碍,但女子身体本就不如男子硬朗,更应好好调理,才不会落下病根。”

    “是,臣女多谢娘娘关心,自当好好爱惜身体。”秦南歌低头回完话后淑贵妃便没再开口,她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不像元贵妃那样左右逢源,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在佛堂里念经。再加上儿子又常年不在身边,就算回来了,二人之间也不过就是说些互相关慰的话罢了。

    淑贵妃不说话,也没说让她走,秦南歌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丝毫没有任何局促不安或者拘谨之态,这幅淡然自若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一个人,只可惜,芳华易老,红颜不在。

    淑贵妃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道,“二皇子今日进宫的时候,亲自给你带了些东西过来,不过本宫以你养病为由,并未让人打扰,怀湘已经帮你把那些物件儿都收好了,你若好奇,便可自行去瞧瞧。”

    秦南歌浅笑谢过,并未对二皇子来访感到任何的惊诧和欣喜,如此宠辱不惊的模样,倒是让淑贵妃颇为满意。

    “二皇子比本宫的枫儿早出生几年,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他自小便是谦和有礼,生得一副儒雅俊朗的模样,最得这京中小姐们的欢心。如今虽说他还未立正妃,但本宫前阵子听闻,他的府中侧妃已有身孕,这一眨眼,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

    秦南歌不清楚淑贵妃平白无故说这些做什么,便也只是笑着点头不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接着听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