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点我比较疑惑,你是怎么冒充沉义民的?他是津南大学国文系毕业的高材生,而且记者的那些个家伙什,一般人操使不动……我记得你说,你是冀省一个农家子?抓耙把子行,抓笔杆子?”

    “一问换一问?”

    “呵呵……也不是不行。”

    “我也是津南大学国文系毕业的,来余江前,我就是津城市一家报社的记者。”

    “……,嗯?那你是何苦掺和到这摊子烂事里来?”

    “大概是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使命感之类的吧……为国民之耳目,作共和之喉舌。”

    “还真伟大,可你他妈知道接下来余江会死多少人吗?”

    “不知道,不过大概不会有冀省大饥荒死的人多……我妹妹,我阿娘,我阿爹,我爷奶,共五条命,在大饥荒里不过是十万分之一而已……差不多该换我问了。”

    “说。”

    “看到神通的遗留痕迹时,你们是真的惊讶,所以其实你们也只是知道仪轨,而不知道羽士们很强?”

    卡——砰!

    谷震山收起配枪,挥挥手让其他人收拾干净地上的红白,满足了自己的好奇,他就懒得回答叶多福的问题了。

    不过叶多福没有问错,他们之前看到痕迹时的惊讶并不是完全假装出来的,是真的不知道羽士们有这么强。

    他们之前只是猜羽士们不可能毫无战斗力,所以才有了秘密军队,但羽士们的强,还是稍微有点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不过至于说对真传道门展开大清洗,那也是天方夜谭。

    真传道门很听话,任劳任怨从事生产。之前常贤副官当面嘲讽席玄月,席玄月不一样是忍了下来,席玄月忌惮的难道是常贤?当然不可能,她忌惮的是手下还握有另外一支玄秘力量的管春武。

    军人们知道真传道门的恶劣,真传道门也知道军人们忌惮着他们,而设立的另外一只力量。

    这些是中低层官员如吴青常英所不知道的。

    在叶多福来到这间办公室之前,这么多第九旅的军官聚集在此处,就是为了商讨这支玄秘力量有没有必要从社会的暗处拉出来用用。

    放置在暗处的原因,不必多说,也不过就是造就的方式恶毒,见不得人而已。

    谷震山瞥了一眼临时办公室的桌上摆放着的一份名单,暗自思忖,虽然质量不够,但数量绝对够质变了。

    整个南余道六百万人,两个真传道门,天柱观加中岳宗,也不过就是八九名羽士。

    而桌子上的这份名单:魁星、勾德、土地、文王、廿生、和尚、白帝、二伯郎、花虎、开山勐将、梁山土地、尖角将军、先锋小姐、押兵先师……绵延下去两百多个花名,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