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第三节政治课。

    “啪~”犇老师走进教室将讲义往桌上一摔,一脸凛然,两只眼睛在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咳,念书最重要的不是学到多少知识,是学会做人,特别是做一个好人。”犇老师停顿了一下,眼睛就像日本鬼子的探照灯一样,令人惶恐。“我以前认为只要读书好就是好学生,但是我错了!有的人书念得好,但是~~都念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下边的同学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这种无形当中的压迫感,使得每个人都不自然,仿佛犇老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说自己。

    “有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我的面给我磕头作揖的,转过头就骂爹日娘!更有甚者还伙同别人把我车胎的气放了!咋个?你还想摔死我吗?你们说这是啥子东西?!嗯?!是啥子东西?”犇老师这会怒气已经完全冲上脑门了,整个脸红的就像猴子屁股一样。

    下面鸦雀无声,都在诚惶诚恐看着这位“独裁者”的表演,唯有晓峰等“当事人”等待着最后宣判。

    “李晓峰、仇冥、李嵩、张勋,站起来。”

    四人稀稀拉拉的站了起来。

    “你们谁来讲一下你们的“光辉事迹”?”犇老师阴阳怪气的质问着晓峰等人,宛如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判官”。

    四人埋着头都没有说话,班上的同学都盯着他们。

    晓峰感觉自己这会儿就像“鹤立鸡群”一样,被一群不知名的物种冷眼看着笑话;或又像是博物馆里的历史物件儿,供人们“评头论足”。这种滋味不好受。

    “李晓峰!作为他们的带头人,你来说安!”犇老师又发动了他的“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的技能。

    晓峰现在已经不想再做任何辩解了,只想着早点结束这场是非。

    “嘘~~”晓峰吸了一口气,在各种各样的眼神下,硬着头皮开始发言,“我们为了报复犇老师,快放假的时候把他车胎的气放了,对是我们做的,我们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希望老师能够原谅我们,我”

    “你给老子闭到”还没等晓峰说完,犇老师就插嘴了“你说你们认识到了错误,为什么没有自己来向我承认错误,还要我来找你们?找你们就算了,做了就勇于承认嘛!还狡辩不承认,你说说这种事情哪能原谅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犇老师的一番话在班上引起了骚动,同学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只有晓峰内心毫无波澜,他这会儿脑子清醒得很,人也冷静得很,只是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这件事情,我已经上报给教导处了,学校的处理明天之内就会下来,反正你们四个我已经放弃了,自己以后好自为之。”犇老师几乎气急败坏的讲着这些话。

    这一节批判大会开得大家心里都很沉重,但是对于犇老师的话,晓峰的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与其说是听天由命不如说是心如死灰。

    下课后,晓峰一直在等待着教导处的最后通牒,可是这最后的催命书却迟迟不肯到来。张勋等三人有些耐不住性子,在教室里面咋咋呼呼的说这说那,来掩饰根本就掩饰不了的惶恐。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第一节数学课,老翁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看到同学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解。

    “王希,大家咋回事,怎么一个二个的霉怆怆的喃?(四川话,形容无精打采,一副倒霉样)”老翁问坐在第一排的王希。

    “嗯嗯不好说!”王希被这么一问有点局促不安。

    “什么叫不好说,不好说就是要说,要不然问题就解决不了,也影响我上课的心情。”老翁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