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抚合了汪展鹏不瞑的双目,刘煜有些怔忡:汪展鹏所谓的“少主”,应该就是姬润吧?可是,姬润应该和他没有交集的,怎么就视他为敌人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刘煜呆立了一会,直到那边一声呻吟,才惊醒了他。

    将这个没有线索的问题埋在心里,刘煜上前探视王谦益夫妇及那孩子的伤势,又迅速掏出程婉芝在抵达药王庄后第一时间快递过来的精制金创药,先为这饱经折磨的一家老小敷抹包扎了,这才一个一个抱他们上了奔驰车。

    地上那只连着大片颊肉的耳朵已经发紫发黑,即使接植也毫无作用了,好在这样的伤势要不了命,今后头发留长点遮住耳畔,也不会让人看出异样。不过外伤无碍,但孩子的心灵却受到了极强的打击,直到现在,他也是沉沉的晕迷着。

    王谦益虽然被毒打的不轻,但身架骨却完整无缺,他那老伴可就没他那么幸运了。刘薇的一只右手,被齐腕切断,只剩下一丝筋肉还吊连着,人也早晕了过去。

    刘煜暂且为她止血上药,连着断手一同包扎起来,虽然断手的情况没有断耳那么严重,但在刘煜看来基本上也没法进行再植手术了,不过怀着“万一”的心理,刘煜还是决定带着断手回城找个专家碰碰运气看。

    把散弃四处的杂物收拾好堆上了车,刘煜开车上道。

    即使以奔驰车的稳定性,在村镇间的老公路上依旧不稳的颠簸着。后座上揽着老婆孩子的王谦益似乎直到这会儿才终于确定自己一家三口获救了,他用嘶哑虚弱,却显得十分激动的声音说道:“先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全家老小……今天就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没有回头,刘煜淡淡的道:“你坐好吧,gps显示再过八分钟就能赶到一家三甲医院,找些医生替你们仔细疗治伤处,别的事你就不用再记挂了……”

    王谦益喘着气道:“先生……你是我们王家再生的父母……我们一家三口……往后的这半辈子……全是先生的赐予……尤其令我感激涕零的是……你更保全了我们王家的这条独苗……这孩子……是我们王家唯一传继香火的骨肉……”

    眼睛望着路,刘煜道:“我并没有多做什么,你不要说的这么严重,此事过后,你就都忘了吧……”

    青紫浮肿的面孔上是一片虔诚的发自肺腑的感激与崇敬,王谦益沙哑的道:“先生……我要报答你的恩德……先生……请你接受我的一点心意……”

    刘煜低吁了一声,道:“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王谦益恳求着道:“你的举手之劳,保全的是我们全家老小,保全的是我们王家的子孙繁衍,保留的是一份血脉传承,我都恨不得为你立下长生牌位……”

    刘煜真是吓了一跳,赶紧道:“不要小题大做……”

    王谦益诚挚的说道:“先生,请不要推拒我们于千里之外……你就让我们稍稍心安一点吧……你不能再对我们施以如此浩荡的恩惠之后拂袖而去啊……那会使我们终生愧疚、永难安心的……”

    刘煜微皱着眉头道:“再说吧……”

    透了口气,王谦益仍在支吾:“先生,我隐约听到凶手叫你‘刘煜’?!听凶手说,他所属的什么姬周世家要报复你?你别担心,我的至交詹林梅和高白云都是高阶修行者,他们还是黄山派的长老,有他们出面,姬周世家是不敢为难你的……”

    摇摇头,刘煜淡然的一笑。从王谦益的话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对修行界一知半解的人,并不知道姬周世家这样的势力代表的是什么。

    可能是误会了刘煜的笑容,王谦益急的多咳嗽了:“咳咳咳……刘先生,你相信我……咳咳……詹林梅和我是生死之交,他绝对会为我出头的……”

    “行了,你就别说话了。”刘煜摇了摇头,说道:“别担心姬周世家,我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看王谦益似乎还要继续这一个话题的样子,刘煜干脆主动的问道:“汪展鹏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居然狠下心这么对你们一家三口?”

    “是一只‘碧血丹心镯’。”面对“恩人”,王谦益毫不隐瞒的答道:“那是昨天晚上,我在杭州的摸金校尉拍卖专场里花了三千万购得的一件据说是出自汉墓的陪葬品,样式很精巧,质地很奇特。詹林梅说这‘碧血丹心镯’似乎对修炼什么的有些影响,就借了回去要研究一番。”

    “摸金校尉拍卖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