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布帛破裂声,原来是她将萧天华原本散乱的衣裳撕裂,不顾正形,随意接在一旁挥洒。

    赶来解围的春妈哪里敢出一口大气,舞女歌女一个个屏气凝神,围观去看,生怕错过一笔,哦不,一发。

    早将解围一事丢到西子湖畔去了。

    七青丢发,萧天华不顾墨发涂抹俊脸,屏息凝神。

    只见她拿起笔架上的秃笔,直接放嘴中濡濡,看呆一众人,竟连拦她的心思也不知了。

    笔湿,沾墨,在方才撕下的衣裳上以狂草飞舞,口中高唱:

    “穹窿之巅何处载,鲲鹏日月河汉间。渔樵歌渚松林月,江鸟悲啼春草衰。”

    七青笔停,双眼空洞,似看穿人生百态,忽生悲情,继续题写悲唱:

    “人生百代逢过客,浊酒一壶行逆旅。朝阳夕暮丝成雪,人画俱老枯骨生。”

    笔停,墨干,画成,诗成。

    七青忽又哈哈大笑,似有什么往事一闪而过,她急喊:“龙虾哥哥,别走!”

    一滴清泪滴落悲字上,她往下看去,再次狂笑出声。

    狂言:“张伯高不外乎此!”

    张伯高乃唐书法大家张旭,世人称张颠,他曾观公孙大娘舞《剑器》,悟笔法,酒后,兴之所至,以毫发濡墨,成一代大家。

    现场静默许久,少顷,一声清脆之声。

    “好!”萧天华鼓掌,完全沉浸在七青渲染的环境中,“好人,好画,好诗!好一句朝阳夕暮丝成雪,人画俱老枯骨生。”

    一连三好,春妈等人跟随小侯爷连连鼓掌叫好,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七青咧嘴笑,歪歪扭扭指萧天华黑猫脸,“有眼光。”

    说完,直直倒下,砸向木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