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贝尔奖的发源地,十万湖之国鲁典,此刻在其首都国际机场上,一只华丽的乐队正在鸣奏,众多衣着端庄的绅士女士们正在客机前等待,等待第一百六十三届国贝尔生物学奖,医学奖以及化学奖的得主。

    是的,国贝尔奖总共就只有五个奖项,而其中三个归于了这一人。

    这是循环以来也是国贝尔奖开设以来的第一次,但对于这位伟大的科学家而言并不稀奇,此刻是这位伟人第三次踏入这方国土了。

    负责生物学奖,医学奖,化学奖的三位评委会秘书长全部到场亲自迎接,接机这种事有点延迟很正常的,只是现在这四位白种中年男性已经在太阳下站了九十分钟,游行乐队顽强,也好在鲁典的夏天不热。

    一位年轻的女性快步来到三人中最左侧,低声说着什么,国贝尔生物学奖评委会秘书长“埃尔佛雷德·英格玛森”顿时瞪大了他的浅灰色双瞳,这是一位高大魁梧的白人男性,一头稀疏银发,肤色白里透红,肚子微凸但还算健康。

    “怎么了埃尔”站在他右侧的是化学奖秘书长,他注意到了自己这位老伙计的异常。

    “一件无聊的事”埃尔佛雷德如此说,他昂起头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如常,仿佛感受到了这位绅士的视线,飞机舱门终于打开了,本次接机活动的主角也是本次第一百六十三届国贝尔奖的大主角终于登场了。

    “欢迎你,田邹琦博士”

    “又见面了,英格玛森爵士”二人有力的握手。

    乍一看会以为是个尚未走出青春期的亚洲男孩,却在循环开始的这40年里成为了全人类的太阳,拯救了人类文明。

    “走,先去我家,尝尝艾尔玛新学的阿拉伯菜”

    “可能这次不行了,我的朋友”田邹琦的嘴角依然上扬,但眼神却是沉重的。

    英格玛森爵士的笑容瞬间暗淡,他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

    田邹琦在欢呼和喜庆音乐鼓乐声中坐上漆黑色的座驾,一路而来努力维持的温和笑容瞬间被不安取代,他和后视镜中的警惕眼神对了一眼,引擎轰鸣,驶上古老的街道,在油画色彩的建筑群中穿梭,国贝尔奖得主的行程是被规划好的,有专人导游,而当你尝试“反抗”时将会得到非常“温柔”但也有力的规劝。

    国贝尔奖得主必然是某一领域的大神,但是也有可能是个“问题儿童”或者在压力下很不幸的出现了突发性社交障碍,这在颁奖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先例,而且在循环期间被放大,第一百五十九届国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就在典礼直播时在全场绅士学者的目光下,用藏在袖子里的用人类大腿骨制作的匕首抹了脖子,好在有直播延迟,不然这场闹剧的观众人数将以亿计。

    顺便一提,循环开始后,国贝尔奖的直播收视率大幅提升,但却出现了极其严重的区域性倾斜,很多的国家都因为各种独特或诡异的原因禁止了国贝尔奖的直播,以上一届举例,三亿三千万坐在电视电脑手机前的观众中,百分之九十八是来自“这国”当然,一部分原因是在这过去20年里,国贝尔的物理,化学,生物或医学这些个比较扎实的奖几乎都是被“这国”承包了,

    黑色私人座驾在城市中窜梭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后座的田邹琦正经危坐,视车窗如敌,脸上写满了防备,直到天色渐暗这辆车终于停下了,停在了红毯前。

    田邹琦微笑着跨下车,自信的直面闪光灯,他已经换上了国风的礼服,潇洒的朝人群点头。

    晚宴现场非常古朴,仿佛身处上世纪的贵族舞会中,与会男性全都身着黑色无扣燕尾服内搭白衬衫,而且是几乎毫无修饰的白衬衫,田邹琦第一次踏上讲台时只感觉自己走入了企鹅群里。

    从亲王阁下手中接过奖杯,礼貌握手接受祝福,田邹琦转身面向麦克风和观众。

    “国贝尔医学奖,这是我获得的第一个国贝尔奖,当时我被告知要在会场上做演讲,那可难坏了我这个理科生,我尝试寻找过往先贤们的发言寻找灵感,而那些被封为经典的演讲却从来不属于理科生,于是在那天的我想要做出改变,想要成为那常识外的特殊的一个,创造历史”

    “于是我翻阅了大量的诗集,请教翻译人员将其转换成足以媲美的异国语言,彻夜背诵抱着书卷睡着,最后终于自信的站上了这方讲台,然后成功的...忘的一干二净”田邹琦抿着嘴别有寓意的微笑着,话语听着像自嘲但表情却完全不同,搞的台下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笑。而在田邹琦的眼中,他看到了随行安保人员焦虑的眼神还有耳麦里的紧迫命令“马上结束发言,立刻实施A计划!”

    田邹琦揉了揉耳朵,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