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冉冉整个人热的迷糊,起先被桎梏的恐慌暂歇,随着眉间粗粝指节的温度,奇异般的汇作一股热流,横冲直撞漫过周身。

    从心口往下,顺着小腹,又一寸寸朝四肢而去。

    如千万只蚁嗜,麻痒间杂着痛楚。

    身前男人停了下来,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神色,逡巡上下。

    杂乱无章的脸上,那双眸子疲累也清亮,桃叶带露般得好看。

    大掌隔着衣衫抚上她纤薄肩头时,最后那点子痛楚也顷刻消散,化作了千丝万缕的惬意战栗。

    匪窝里长成的人,纵是再无意女色,也总是听过这档事的实情的。回想着阎越山平日里的念叨,段征克制着力道,一边按住她肩,一边试探上前,隔着层鲛绡碰了碰。

    薄唇因为失血凉意深重,而她的唇滚烫软糯,让他想起街头刚出炉的白糖糕。

    腹内空空,他下意识得吞咽了下,手掌却无师自通似的顺着女子臂膀慢慢往下。

    摩挲揉捏,开始是试探的轻柔的,渐渐的,就觉出那等滋味,掌间指节的力道也就愈发收不住了。

    耳迹溢出第一声她强忍着的低喘后,段征眸色微变,一把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移开了些受伤的左腿,将她抱坐到自己右腿上。

    温软贴靠着,柔弱无骨一样的触觉,湿凉青丝如瀑,交缠在他肩头颈项。

    十七年来,段征头一次觉着,原来女儿家的娇怯也并不总是令人生厌的。

    除了手中长刀,他从不轻信任何人,更莫提与人同眠了。可今夜就要破了例。

    两指捏住她下颌,他蹙眉凝视怀中人被药力催发的雾水朦胧的眉目。

    他从未见过这样天真澄明的眼睛,在匪窝里没见过,到军营后也没见过,单纯良善到令他松懈心安。

    泣声渐大,他唇角微扬竟是难得的温柔神色,俯下身噙住了鲛绡下的唇畔。

    由轻及重得游移辗转,赵冉冉只觉苦海里曳住浮木般,只是闭上眼,意识都混沌了,眉睫轻颤得任君采撷。

    始终是隔了一层的不自在,盘桓了一会儿,段征猛地起身将人压倒在枯枝堆积的泥地上,一下子扯去那鲛绡,薄唇贴合着,来来回回的抵舐着檀口的温度。

    气息终是彻底紊乱,伸手去解衣带时,段征不得其法,掠过了衣带有些粗暴地直接去扯她衫子的交领处。

    后颈被领子勒得生疼,赵冉冉一下子从迷梦里暂醒过来,嘴里漫开一股子深重的血腥气。她睁开眼,看清了他眼底的欲念,身上的重量让她脑子里轰然炸开了锅。

    “呜……”伸手狠命一推,唇畔偏开的一瞬,她立刻惊呼道,“走开,你快走开!”

    “你既这样难受,还计较什么。”蜉蝣撼树的力道,段征也没放在心上,喘息着含糊了一句,低下头再次去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