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皇后寝宫外的屋檐下,冬月、冬雪和顺子站在那里小声嘀咕。

    顺子瞧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进进出出添置新床褥以及公主的寝衣,一脸喜色,“冬月、冬雪,你们说公主怎么了,突然要留宿未央宫?自从公主回京以后,变化挺大的,和皇后娘娘亲近不少”

    宫里不比平常百姓家,皇子殿下未成年时住在宫里各自的宫殿里,由奶嬷嬷贴身照顾,不与宫妃同住,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

    公主殿下则例外,她自幼长在未央宫,由于皇后娘娘伤了身体,睡眠差,公主活泼好动,平日里住在偏殿。

    公主住的偏殿日日有人打扫,还是当初的模样,她今日却非要和皇后娘娘同睡。公主小时候,常常半夜三更偷偷爬到皇后娘娘床上,这个习惯直到十二岁以后才改。

    冬月四处看了看,毕竟宫中,祸从口出,还是小心谨慎小心一点好,见四下无人,开口道,“还不是为了白日里皇后娘娘一心撮合公主与安逸王,忽悠两人在宫中穿着情侣装四处招摇的事”

    公主本以为是太子殿下送的衣服,谁曾想出自皇后娘娘之手,还送给了安逸王府相配的男装,时间久远,久到人们忘记褚娘子制作情侣装。

    云阳世子对公主殿下虎视眈眈,都被皇后娘娘以身体不适挡了回去,好不容易松口,又被生生喂了狗粮,可怜。

    冬雪冷嘲道,“云阳世子居心不良,整个楚国哪个不知陛下和皇后娘娘属意安逸王,他非要上赶着找虐”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定是憋着坏心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落王称兄道弟的人能好到哪去。冬雪不喜欧阳靖这个人。

    顺子嗯了一声,点点头,“可惜陛下皇后娘娘有心又如何,咱们的公主殿下迟迟不肯点头,否则早就成了好事,何至于蹉跎到这个年纪”

    ……

    他们三个是自幼陪着凤卿,对凤卿除了主仆之情,还有亲情,凤卿是他们的亲人,自然是盼着她余生幸福美满,快乐每一天。

    而他们心心念念的公主殿下,沐浴好,披着头发任由皇后亲自给她梳头发,皇后的手很温柔,在皇后身上,她看到了逝去母亲的身影,不自觉地眼泪夺眶而出。

    “卿儿,你怎么了”皇后一见凤卿哭了有些慌乱,连忙掏出帕子给她擦干眼泪。

    凤卿转过身,将皇后拿着玉梳的手握在手心,笑道,“母后,卿儿是高兴,以后卿儿再也不走了,一辈子陪着母后,好不好”

    “好”,皇后笑了,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凤卿的头,吩咐身边的何嬷嬷,“何嬷嬷,取些安神茶”

    “是”何嬷嬷笑的合不拢嘴,公主殿下一来,娘娘的精气神比吃什么药都灵,脸色红润了不少。

    凤卿懂皇后,是怕她游历三年,一时不适应宫里,休息不好吧,只是皮囊下早已是受尽磨难苦楚的另一个人,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已是人间天堂,谈何适应不适应。

    皇宫是权利与富贵极致之地,身在皇家,耳渲目染,大多贪恋权利和荣华。皇后身处高位,并为以身份自傲,反而重视子女教育。

    太子敦厚仁爱,知人善任,德高行正,文韬武略;

    公主任性妄为,却也明辨是非,善良正直,勇敢。

    楚潇潇纯真洒脱,品行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