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晓星尘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血雨腥风。

    十四岁的薛洋已经高挑风流,脱脱一个世家公子——如果不是那一身黑衣上面滴滴落落无数鲜血的话。

    身后追兵无数,为首的年轻男子咬牙切齿,一杆长剑已经划破薛洋的脖子。

    鲜血,顺着狭长的伤口流下来,而施暴者仿佛还嫌不够,他咬牙切齿:“想就怎样死?真是便宜你了,你觉得,你应该被怎样处死?”

    薛洋翻了一个白眼:哼。

    甚至不屑于同对方说话。

    “我会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然后让你清醒着被千刀万剐……每一块肉都要下油锅。”

    男子仿佛为了显示自己说到做到,他的第一剑没有刺入要害,而是又狠又准地准备击穿薛洋的琵琶骨。

    “叮!”霜华出鞘,电光石火。

    男人手中的长剑被击落,他吃惊:“霜华,你是……”

    晓星尘负剑而立:“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杀父之仇也能一笔勾销?”

    晓星尘眯着眼睛,仿佛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常萍。

    他转身,急言追问薛洋:“你灭了常氏?”

    薛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是……他吗?

    晓星尘见他不回答,几乎是哀求地继续追问:“回答我,你……”

    薛洋收回那一丝泄露出来的情绪,他歪着头一副痞子模样:“这位道长,你是不是疯了?我要是灭了他们常氏,追杀我的人都是谁?”

    常萍咬牙切齿:“他虐杀我父亲。”

    “他该死。”薛洋的眼神冷下来,“哼,死不足惜。”

    ——他只杀了常慈安。

    晓星尘的心,竟然落了下来。

    晓星尘拂尘甩开偷袭刺过来的剑芒:“住手。”

    常萍冷笑:“清风明月晓星尘,就是这样清风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