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波放下碰在手里的书,云娘把拔下来的头发到递到他眼前,桌子上已经有两根全白的头发躺在那儿了。

    “相公每日事务繁杂,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今日好不容易偷空休息一下,却又写写画画的劳碌一天”

    云娘叹了口气道:“相公只需总揽全局,何必凡事都要亲历亲为呢?”

    杨波摇摇头:“万事开头难,只要站稳了第一步,后面才能轻松点,有些事啊,他们做不来。”

    看到云娘不解的样子,杨波把今日撰写的一些东西递给云娘道:“你看看,这些东西我不操心能行吗?”

    云娘好奇的接过看了几眼,第一份文件写的是六磅炮生产的要求,后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备注,什么炮架标准化量产,什么可相互拆卸,什么铁子重量,炮径多少公差,要求射程等等,云娘看不懂,便翻到了下一份文件,第二份写的是高度酒的提炼。什么二次蒸馏器皿设计等等,云娘有些好奇的问道:“相公,咱们这儿不是除了过年,其他时候都是严格禁酒的吗?相公也常说,乱世粮食金贵,怎么好好的会想到酿,酿这个高度酒了?”

    杨波微笑着道:“这高度酒不是给咱们喝的”

    云娘似懂非懂的点头,又拿起另一份文件,第三本写是私塾三年制大纲,五年制大纲,足足写了十多页的内容,云娘又问道:“相公是打算把上私塾的时间延长码?”

    杨波点头:“一年能学到什么东西?现在私塾教授内容大多是识字和启蒙阶段。其他细分的学科没有三五年学不完,不过现在频繁征战,军队里的骨干损失惨重。只能拔苗助长了,看日后有没有机会让他们去进修。”

    云娘又道:“教书育人本是先生的事情,云娘不明白,为何相公每个月都要抽时间去私塾上课?”

    杨波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云娘好奇,定要问个明白。杨波便道:“毛文龙一死,东江各部便分崩离析,为何?毛文龙收了无数义子。还有大大小小的副将,却没有一个人能接过他的担子,你看毛文龙才死了几年哪,东江成了什么摸样?所以说有这个前车之鉴。咱们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也算是后继有人哪……”

    砰!

    杨波的话还没说完,陈碧莲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囔道:“后继有人?姐姐有喜了吗?”

    杨波气得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云娘把白头发递给陈碧莲,起身去泡茶张罗点心去了,陈碧莲拿着头发打量一番,愣住了。

    “阿莲,严坤之说好给我们的船到了几艘?”杨波难得享受陈碧莲温柔的按摩。闭上眼睛随口问道。

    陈碧莲坐在躺椅后,很小心的替杨波按摩太阳穴。回道:“十日前到了一批,不过大船不多,才有两艘福船,其他什么沙船,方头船,都是破旧不堪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我全给调到胶州湾去修理去了,除了福船外,其他打算修好了用来作登州和旅顺之间的渡船”

    杨波点了点头道:“平山,达山剥离基地功能,把多余的人手都调回来,平时作为胶州湾的警戒墩台用。还有那个费尔南德斯,问问他愿不愿意和陆若汉共事,要是不愿意,就让他留在水师训练火炮手,告诉他,终有一天,我会把两侧船舷装满火炮,前面还会用铁板做装甲。”

    陈碧莲有些怒了,她把手一摔:“今日难得老娘过来,能不能不谈公事?”

    杨波哈哈一笑:“这哪里是公事了?你和云娘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相公可是为你日后做打算呢”

    陈碧莲哼了一声,看到云娘笑眯眯的过来,便住口不说了。

    第二天,杨波视察南三十里铺的建设情况,几千流民在与封冻的土地奋战,虽然狂风呼啸,但这些人个个都是挥汗如雨,工地上到处堆满了运过来的石料,张世雄受杨波的委托,暂时充任总军纪官,监督修建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