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瑞听言,眨了眨眼睛,尚未言语,福贵倒是先在身后嘻嘻憨笑起来,率先上前开口,“夏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少爷当年……”

    元瑞嘴巴一张一合,瞬间红了耳根,眉毛一横,重咳一声,福贵儿立马没了气焰,双手捂嘴,将话憋了回去,转头背过身去。

    端起茶碗,元瑞扁了扁嘴道:“我小时候…倒是学来着,只不过就是制香的时候把自己给熏晕了过去,躺了好几个月,差点就没再醒过来,然后又在学武功的时候,差点摔断了腿,”

    说道这,他叹了口气,顿了一下,耳朵更红,“反正…自从…那之后吧,我爹娘就不让我在碰这些东西了……”

    元瑞语气云淡风轻,似乎所言之语事不关己,但是奈何脸上表情却阴晴变化,扇子张了又合,说罢,停了片刻,将一口茶饮尽。

    却突然激动起来,仿若气不过一样,张牙舞爪道:“其实这些都没关系,但是…最可气的是,我弟他却是学什么都快……”

    夏梵如将骰子一个个收回骰盅,任凭骰子滚落出各色点数,将骰盅倒着立起。

    听着元瑞连绵不绝的却毫无怨气的抱怨,温馨之感环绕着元家之内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在这小小的熠城,甚至放眼天下,这样的和睦之家又有多少呢?

    且如此锦衣玉食堆起来的元家各人,却无半分纨绔之心,待人慈善和爱,夏梵如反观自己,苦笑连连。

    福贵儿安静了一会,又凑了上来神采飞扬的讲故事,几人谈笑片刻,终是熬不住了,叫醒了照顾夏梵如的小丫头,扫了扫阴霾,起身回房睡觉。

    刚站起来,夏梵如笑容还未消散,就僵在脸上,嗓子眼一阵腥甜突然奔涌而上,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一口鲜血噗的一下喷涌而出,溅射在元瑞的衣角,金色的木棉花染得鲜红。

    时间仿佛变慢了不少,元瑞只觉夏梵如血影模糊的样子都是重影,刚才还好好说话的人,现在却已经双腿打颤,一个踉跄仰了下去,元瑞两步并做一步,将人捞起,扶稳坐好。

    夏梵如顿觉天旋地转,元瑞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模糊不清,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一万只蜜蜂钻来钻去。

    “喂、喂!夏梵如…你怎么了?”元瑞将扇子随手摔在地上,手停在胸前犹豫片刻后,凑了上去。

    用手捧着她的下巴,阻止了夏梵如再次吐血的冲动,摇晃着她的脑袋,一刻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奈何臂弯中人却半分没有回应,只能随着元瑞身体的浮动一摇一摆,而后彻底晕死过去。

    元瑞心中诡谲云涌,下毒?重病缠身,一万个念头爬上脑海,又偏偏在自家,且是在齐季不在的时候出事。齐季将人托付给自己,现在却……万一有点什么,这该如何是好?

    “愣着干嘛呢,去叫大夫啊?”元瑞猛然抬头对着福贵儿大喊,呼吸都重了不少,头上汗珠滚落,手指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