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白一副不满,眯眸看来,“苍月,那陈紫烟是何人,你该清楚。”

    陈紫烟是魔,是挑拨人心的心魔,与魔为伍终将害人害已。晔白出言提醒,他不满苍月与陈紫烟走得过近。

    一时间苍月也无言辩解,晔白记忆中停留于他在孙家后院害人一幕,这么长时间发生之事,也不知该与他从何说起。

    正犹疑间,听得一声娇喝。

    “臭狐狸,背后说人坏话便不对喽。”不知何时适辛抬步走出,立于门前抱着双臂凉凉看着二人。

    “你们一主一仆,背后议人长短,也不害臊的吗?”适辛一身黑裙,抱臂倚门,凉凉斜着二人,“还有你,小狐狸!寻什么狐族?你不知道狐族仅余几只杂毛了吗?”说罢扭动腰肢,分花拂柳走至晔白身前,“不如跟姐姐走吧?姐姐定好好待你。”

    适辛之言如五雷轰顶般,直直砸在晔白头上。

    晔白直直盯着他,满眼不可置信。遥想自己雪山起阵借苍月之力撕开空间,来此异世,便是受狐族血脉指引……狐族怎么会没了?

    适辛见这只小狐狸失神的望着自己,心下了然,他当真是对狐族一脉亡得干干净净之事毫不知情。扯了扯嘴角蹲于他身前,沉声说道:“小狐狸,你觉得是好的人,说不准便是杀你之人,你觉得是魔是坏的人,说不准并未害过你呢。”适辛此话好似意有所指,眼光还斜了斜左侧屋门。

    苍月倒是看不惯他这番挑唆,“偷听墙角便是小人之行径,又借机言语挑唆,谁正谁邪立时分明。”

    适辛口中啧啧,抬起杏眼来瞥了苍月一眼,“啧啧啧,瞧瞧这小丫头,当真如狐狸所言见色忘友啊,这一路走来,可是姐姐我不分日夜多有照顾,刚见到相好的,便将姐姐抛之脑后了。”

    苍月只觉脸皮被他二人羞臊得红烫起来,一张嘴如何辩得过二人?只得生闷气跺脚。

    “你所言可是真的?”晔白沉声问道。

    虽然此时他现出狐身,可任谁都听得出他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适辛收起了几分玩味,直了腰身,低头瞧着那只狐狸,“我也很是奇怪,狐族千年前便亡族了,这世上只余些许杂毛狐狸,为何你却不知?”轻撩衣摆,适辛蹲下身去,细细打量着晔白,“观你一身雪白,洁白如雪,倒是不像杂毛狐狸……”适辛挑了挑眉,眼中闪着几分狡诈光芒,“……莫非你是从其它空间来的?撕裂空间之术,怕是要修为比肩神族才能做到吧?”

    适辛一番打量,立时让苍月与晔白警觉起来。于心魔之前差点露了底。

    苍月与晔白确实来自其它空间,也确实不知狐族早灭。只是面前之人是心魔,怎可能让他将自己来历摸个清楚,万一他有什么坏心眼怎么办?对魔总是要警觉的。

    苍月见晔白愣怔不语,也不想再与适辛交谈,一步上前伸手拎起狐狸抱于怀中道:“你思虑太多,狐族亡了,又不是所有狐狸都亡了,便是有白狐活下也未尝不可。什么撕裂空间更是听不懂,若我二人有此之力,孙家后院也不会受制于你。”

    苍月丢下这话句,便抱着狐狸转身走了,独留适辛一人立于原地暗笑。

    狐族是否亡得干干净净,怕是没人比季永夜更清楚了吧?适辛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左侧门前立着的季永夜挑眉笑了笑。

    夕阳早落,只留余晖,仙灵谷内花瓣随风吹远,仿似花雨一般。

    一身黑裙的适辛缓缓行至那隐隐云纹丝光的男子身前,望了望深如冰霜的眼眸耸肩笑了笑,“……尊上,狐族还有王族血脉吗?”适辛轻咬唇瓣,问得极轻,好似一片随风刮在季永夜耳旁的花瓣。

    那花瓣落入冰霜眼眸之中,瞬间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