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阴灵,动作整齐划一,一枪未中,提起枪来又立于石阶之旁,空?的望着前方。

    赵明德心中一番挣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吼一声,哆嗦着举剑冲到二人身前,乱七八糟一通乱挥乱砍,口中呜呜喳喳个不停……

    ‘哐哐’二声,那两名阴灵,忽得转了空洞眼眸,直直瞧着赵明德,被阴灵盯着只觉背脊也冒出了寒气,赵明德心想:完了!此生一事无成,便了结在这扶生塔内了,此时他很后悔啊!早知如此,来时不如在法阵内多放放血,也好物尽其用不是。

    不待赵明德短暂人生走马灯亮起,那两名阴灵丢了长枪,齐齐跪于赵明德身前,手心朝上,深深拜了下去,好似在拜着他们心中天神,好似在跪着他们心中崇高信仰!

    两名阴灵深深叩了下去,口中还呼喊着什么,只是听不到任何声响,接着便化为萤火,化为塔中一丝光亮,随风散去,塔内重归安静,只闻低低鬼泣之声。

    赵明德不知为何眼中湿润,回身瞧了瞧苍月,万千言语哽于喉,酸楚不知如何表达。

    “苍月姐姐……他们是不是守在这里千年之久了?”

    苍月缓缓摇头,她亦不知他们守了多久,只知今日德宝来取剑,他们是欢喜的,奉若神明的,在他们眼中赵氏皇族便是神明般存在,“德宝,他们不是怕了你那剑法,是你的血染至他们魂灵之上,他们才认出你的。”

    刚刚赵明德一通挥剑乱砍,正巧将手腕那伤口拉扯开来,血滴飞溅滴落至阴灵身上,那阴灵一震,仿似受到召唤,方齐齐跪下顶礼膜拜。

    “他们认出我了?”赵明德喃喃,“他们从血便能认出我来?他们是守着我赵家皇族,守着这扶生塔,守护着扶生剑啊!”泪在眼眶内打着转,赵明德感慨万千,万言万语也道不尽心中震憾,望着那空空石阶,“他们守在此处千年之久……我……我却连他们名姓都不知道……”

    赵明德擦了擦眼角,收起配剑,躬身向着空空石阶一鞠到地,“明德必不负众望,斩杀群魔,护百民周全!以安英灵!”

    扶生塔空旷回荡着他此番话语,北风刮过,好似人低语诉说着谁人虽死不悔!

    苍月来到赵明德身前也拜了拜,便与赵明德道:“此番重任在身,德宝,我们还是上去吧。”

    赵明德点头,二人怀着沉重心情,抬脚向二层走去……

    二层与一层一样构造,四周残破,好在当初以石筑成,虽残破还算上稳固,只是多处结满了白霜,中央空旷,相对半圈之侧方有石阶而上,而石阶之旁仍然立着两名阴灵武士。

    此时赵明德却不惧怕了,几步来到阴灵身前,抬了手腕将血甩至阴灵身上,眼中含泪,“明德深谢将军守我扶生塔多年……”

    ‘啪嗒’血珠透过阴灵滴于地上,那原本木讷阴灵齐齐望向身前之人,扔下兵器,手心朝上,深深叩拜下去……

    他们口中似说着什么,只是低下头去,也看不清口型。赵明德相对也深深鞠躬还礼,一时间百感交集。

    待两名阴灵化为萤光消散之际,忽听得上方传来光亮,似有什么在召唤。

    苍月抬头望了望,“好似扶生剑在说话。”

    赵明德愣怔,“剑还会说话?”

    苍月点头,“我曾听说书先生说,凡名剑利器,时日久了还能生灵呢。”

    赵明德抬了抬手腕,“苍月姐姐还是快些走吧,否则这一路洒血,只怕德宝到不了塔顶去见扶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