喾平帝一脸纠结转过身来,“黛真仙子这话便说的不对了。当年我与你说得清楚,是你非我不嫁,难道你要嫁,我便非娶不可?我若不娶便是负了你?便是害了你不成?”

    喾平也是冤枉,此时众人皆将视线投在自己身上,好似自己玩弄了人家又不认帐负心薄情之人!

    黛真仙子身形晃动,周身怒气缠绕,只恨不得将喾平拉出阵来亲手撕碎,“喾平啊喾平,你此言太过薄情寡义!当年我奉师命下山助你除魔,与你多日共处,互生情愫,为了你伤势早愈更是从师尊那里偷来仙丹,亲手为你服下!!”

    黛真仙子大怒,也不管什么章法,调动周身魔气砸向结界之上,一时间‘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我偷了仙丹!等于背叛了师门!仙门已容不下我!你又不肯娶我!!你不是害我是什么!!”魔气与紫气光华交织击撞,一时间漫天开了花,配上那女子如泣如诉,倒教众人傻了眼。

    傻眼的只是法阵中几人,赵则那三位女儿此时也缓了过来,虽趴于地上,但从前至后听得真切,这皇家脸面之事,也不知是接着装晕的好?还是起身为老祖宗助阵得好?

    喾平在法阵之中挺胸而立,朗声说道:“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那我们便说开,省去麻烦!”

    “当年仙子助我除魔,我身受重伤,你不离左右,这份恩情喾平永记心中,不敢有一日忘记。”忽得他转了眸色,眼露几分不舍,放缓了声音,“可是黛真仙子啊,那日你与我说偷盗仙丹为我续命,便是心如铁石也被你焐热了去。”

    话说到此处,黛真仙子停下动作,隔着法阵深深望着喾平,只等他接下来言语。

    磨了磨唇瓣,喾平亦是几番挣扎,方缓缓又道:“如今想来,当初是对你不起。可若重来,我喾平仍然不会娶你。”喾平说得果断,黛真仙子眼中泛起红芒,“好啊!好啊!赵喾平,你寡恩薄义,反倒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你!”黛真仙子,恨得咬碎一口钢牙。

    千年前钟情于他,为他被仙门逐出,千年来被压地下不见光日,整日要提心防着那些魔头,千年啊,这一千年悲痛欲绝,换来的却是他说,‘可若重来,我仍然不会娶你!’

    黛真仙子狠狠闭眼,这千年来她怨过,恨过,悔过,肝肠寸断过,心如死灰过,可今日能再见他,心下还是有几分欢喜的,可他却说……

    周身魔气冲天而起,大有遮天蔽日之势,将整个法阵紫气压于其中。

    法阵众人忧心匆匆望向天空,只觉魔气将阳光遮挡,不透光亮,好似天黑了一般……

    “我的亲祖宗哟,你便不能哄她几句?”赵明德急得跺脚,看着这漫天魔气便知那黛真仙子有多怨恨祖宗了,便是哄上几句又如何?若是硬碰硬去拼,这要流多少血去?!

    喾平凌空而立,望了望漫天魔气,抬手止住赵明德言语,方缓缓说道:“我生于仙魔之战中,虽是皇族却也难保无性命之忧!群魔临世不停杀伐人族,以人为食,时局动荡,百姓亦是不得安宁!”

    喾平生于仙魔之战中,从幼时所见便是魔族肆意屠杀百姓,虽为皇族却也束手无策。

    “我们人族相对于强大的魔族来说,便如蝼蚁般,便是反抗又哪里抵得过人家翻手一挥?皇族与百姓们每日求仙问道,只为能活命而已。”喾平闭眸,当年世间惨状如今想来也令他周身发寒,又岂能一个惨字来形容?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喾平睁开双眼,遥望阵外黛真仙子,好似回忆着过往种种,“那年我才十六岁,父皇托人送我去求仙以保周全,一路之上,我看尽世间百态。人族太过渺小不堪!行至仙门山下我便想,仙人不也是人修炼而成?魔不也是怨憎之气所化?为何人族只能任魔族欺压!为何人族便不能斩杀魔族!”

    那日仙山之下,喾平下定了决心,要以一己之力斩杀群魔,还万民一个平安天下!

    “我相信,只要心志坚定,便是魔亦可斩杀!”说到此处,喾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起初我有此种想法,向仙门讨教还被耻笑,他们皆言人族若无仙门护佑只得任魔族斩杀!”

    “可不可笑!!”喾平放声大笑,“哈哈哈!!!”

    “本便是他们仙门与魔族间的争斗,我们人族只是殃及池鱼,……却反被他们耻笑!!”喾平紧锁双眉,双眸如炬望着前方,“那我便要他们都看看,我人族是如何斩杀群魔的!!我喾平早便起誓,绝不求仙门百家,定要将魔族斩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