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京都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待雨过天晴后,气温明显回升。晴雨姑娘自送进皇后寝宫,就断了与太子府的联系。皇后差人几次递口讯去,都被太子以尽孝的名义阻了回来。

    皇后气得寝食难安,一见着她就要训斥。晴雨憋屈地难受,原本就弱的身子骨愈发难以支撑。

    “姨母,干脆晴雨自己回去吧。”

    “蠢货,哪有女子自己从娘家回去的?岂不叫人无故看了笑话去?”皇后猛地一拍案几,震的厅内一众宫女连忙俯身跪下。

    “那……”晴雨掩面哀嘁,“可殿下若一日不来接我,我就常住此处吗?”

    “他不会不来,正有求于本宫,他怎敢?”皇后咬牙切齿道:“果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当初不该将你送进太子府的。你也真是不争气,都一年多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晴雨低垂头颅,面色潮红,怯怯道:“殿下他并不时常来繁花阁的。”

    “那也是你没本事!勾不来男人的心,怨得了谁?”

    晴雨抿唇,坐立不安,几次三番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能说出口。皇后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气了,一拍桌子道:“有什么便说,你那笨脑子能独自思量出什么结果来?”

    晴雨被吓到了,大惊之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殿、殿下他至今没有碰过我……”

    “什么?”皇后似是不信,一把扯过她的衣袖往上卷,红色的一点朱砂仍在手臂上,刺得她眼疼。“太子身旁还有别的女人不成?”

    “府中是没有的。”

    皇后想了很久,用力绞着帕子,眼睛看着不知名处,缓缓道:“你就没点手段吗?”

    “可,殿下他极爱洁净,不许同食,不许沾衣,连归元殿的门都进不去。还曾因端过殿下的膳食碟子被罚禁足三个月……”

    皇后惊讶极了,不可置信道:“你动过他的餐食?”

    “不,只是端到他的面前而已。”

    皇后默了默,还真的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人。可事已至此,已入太子府,哪里还有退路?她侧头对一旁的侍女耳语两句,侍女点头,不多时拿出一个小瓷瓶出来。

    “没什么比母凭子贵更有效的法子。”

    晴雨红了眼眶,犹豫着没有接。

    “你不去做,待日后太子成婚,若太子妃看你不顺眼,随便找个理由也就将你打发了。”皇后诚挚道:“姨母怎会害你?你瞧,若非姨母现在膝下无出,又怎会叫怡妃那个贱人得势至此?再想想你的母亲,她在家里被欺负地有多可怜,多么卑微?难道,你想你日后的孩子也抬不起头吗?”

    “我做!”晴雨起身接过瓶子,湿了眼眶,“既然日后的太子妃会苛待我,不如现在就拴紧殿下的心,就算不为我,为了孩子,有些事总还有转寰的余地。”

    “这就对了,你不去做,难道等着别人来害你吗?”

    “可,晴雨如何回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