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有什么用?”凌亦拿起那个小小的半枚印章。

    刚刚它一出现,现场便针落可闻,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深红的颜色,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当凌亦素白的手指拈起它,对着灯光看时,一缕酒红色的光束从印章底部洒下,宛如经过湖水折射一般清澈。

    绝非凡品。

    管家躬身道:“许家的一切财产,包括动产与不动产,都由许先生支配,见印章如见人。”

    如见人……

    凌亦忽然觉得手里的印章有些烫手。他轻咳一声,掩饰地将半枚印章放下,又听管家道:“凌先生与许先生订婚,作为他的伴侣,自然可以拥有半枚印章。此后,见此半枚印章如见许先生。”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许家带来的侍者、安保、现场负责人,以及管家,动作整齐划一地朝着凌亦鞠躬九十度。

    凌亦笔挺地站在光束正中,受了所有许家人的礼,镇定自若,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其实心里的小人已经翻起了筋斗。这就是嫁给,哦不,是跟许珩订婚的好处吗?

    这,也太爽了!

    凌成滨在下面几乎咬碎了牙齿。一个不小心,让这小畜生翻了身。偏生他的妻子还在旁边一直絮絮叨叨:“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凌飞去……”

    “闭嘴!”凌成岸爆发了,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地呵斥着身边的妻子,完全不顾她难堪的脸色。

    然后凌成滨又转向凌亦。

    “凌亦!婚也订了,跟我回去!”

    凌成滨感觉到周围的目光,不敢深究,几步上前,要去扯凌亦的胳膊。

    谁知,台子的两边不知何时守着四个保镖,身穿许家统一制式的黑色中山装。

    凌成滨甚至还没摸到台子的边缘,就被他们拦住了。

    “凌亦!”他眼里满是血丝,可怖地看向高高站在台子上的青年,“还没出嫁,就忘了娘家吗?”

    “出嫁”“娘家”被他咬得特别重,打定主意要羞辱他。

    凌亦将刚刚收到的“彩礼”水晶盒子交给离他最近的保镖,然后慢条斯理地,将那枚印章挂在脖子上。

    半枚印章落在他敞开的领口处,明晃晃地,简直就是想气死凌成岸。

    “叔叔说什么呢?什么‘出嫁’、‘娘家’?那是旧时候封建女子的称呼。我跟许先生是合法、平等的伴侣。如果有谁再提到这些字眼,我可是要告他诽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