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陌竹拿出帕子替时以锦揩去脸上挂着的泪水。

    正巧小沙弥端了一盆子的水进来:“施主,水我给你放这儿了,先擦擦。”

    小沙弥看着厢房里的氛围,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宋陌竹将手中的帕子打湿,坐在榻边,避过时以锦额头上的伤口,轻轻擦着脸上的污渍。

    时以锦哭累了,还打了个哭嗝,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情绪在宋陌竹面前多少有些失控,她从宋陌竹手中拿过了帕子。

    “我现在是不是哭得很丑?”

    宋陌竹听到时以锦开口说话,心下安定了不少,看着面前的人脸上虽然擦过了,但头发散乱一缕

    一缕地随意黏在脸上,丝毫不似平日里的那般意气风发。

    宋陌竹看向时以锦被野猪咬掉的裙角,拉过边上放着的薄被,跟时以锦轻轻盖上:“不丑。”

    听到这里,时以锦却抽了抽鼻子对宋陌竹说道:“你就是在骗我,我若是不丑,你不会把目光移开的。”

    宋陌竹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没见过谁受了伤这么难缠。

    司刑处的人受了伤不是一声不吭,要不就是喊一声痛就结束了。

    宋陌竹拨了拨时以锦眼前的碎发,直视着她的眼睛,格外耐心地说道:“真的不丑。”

    时以锦对望这宋陌竹漆黑的眸子里映出了她的身影,一时也止住了哭泣。

    “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了不自然的轻咳声,宋陌竹立刻站了起来,时以锦也偏过了头,看向房间的墙壁。

    高然站在门口,将宋陌竹往门外拉:“让人先给看一看。”

    宋陌竹让开了身,将怀中的金疮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那僧人替时以锦把了脉,有望闻问切了一番,发现时以锦手上额头上都是些皮外伤,按时敷些药就好。

    他又将桌上的金疮药拔开塞子闻了闻:“这可是上好的药,姑娘用了这药不久伤口就能愈合。”

    僧人还没按上时以锦的脚踝,时以锦光是在脱布袜,轻扯到脚腕,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僧人摸了摸时以锦的脚踝,异常严肃地道:“这位施主,你的脚腕扭得有些严重,似是骨头错了位,还需要找擅长接骨之人及时为你正骨。没正骨之前,切不可下地用力。”

    宋陌竹上前对僧人说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