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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得实在太大,连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魏辰书撑伞快走,脚下的湿泥打滑,他滑了两次,次次惊险。李淼扶着他,也是劝:“殿下,现在雨太大了,要了解情况不如在驿馆里等着。”

    魏辰书紧紧抿着嘴角,脸上写满了忧心严肃,他大步往前,路过搬沙袋的队伍,终于在河道口找到了张志安。

    张志安还是那短打蓑衣的老农装扮,扯着嗓子的指挥开渠。魏辰书先不去打扰,只瞧着眼前的滚滚浪涛心一点点的提起来。

    张志安身边几个官员发现了这位端王殿下,赶紧走过来拜见。魏辰书大声道:“这时候就别管这些虚礼。这么大的雨,赶紧的驻堤开渠,准备泄洪。”有几个官员见魏辰书头发都湿了,举着的伞要过来,魏辰书把手一扬:“让你们不要顾着本王,本王的话不中用了是不是!?”

    张志安才不愿在这浪费时间,头一转又看河岸去了。那几个小官左右为难,魏辰书也不想此时发作,便往上游走,去瞧瞧永安堤的情况。

    一队人来去匆匆,将河岸的情况看得清楚。就这上游和下游走了一遭,膝盖以下就全都湿了,偶尔有撑不住的伞的时候,魏辰书更是连头发都乱了。

    李淼生怕他淋了雨,身体受不住,便又劝他回去。或是这次真看清了情形,这位主子终于肯往回走。

    他一边走还一边吩咐:“把本县的县官叫来,若赵宇珩那边官兵已动,就让他也过来。”

    一个侍卫领命去了,魏辰书跌跌撞撞的走回驿馆。

    李淼让他去换身衣裳,他摆了摆手:“你别着急,交代完了我自然去,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你让人备了热水热汤等着就是了。”

    主子都这么吩咐,李淼还有什么可说,赶忙去了后院吩咐。

    宫里带来的人办事迅速,没等一会儿,两个小官便跪在了地上。

    魏辰书不说那些虚词,上来就问:“昨儿晚上本王听了有百姓的屋子被大雨浇毁,你们是建了福安堂将人集中收容了是么?”

    那县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殿下话,之前水发过一波,有三十户农居被水淹塌。下官已经将这三十户逐一找到,如今他们都在福安堂中。”

    魏辰书道:“甚好。今日这雨来势汹汹,赵大人早上来回本王说县中有内涝情况,要尽快施救于民。”

    县官道:“是,下官已经派人去办了。”

    这话刚说完,那边便有侍卫进来,魏辰书慌张站起:“发生何事?”

    那侍卫道:“南岸鱼头村方向的岸堤冲毁,水往鱼头村去了。河水汹涌,驻堤的官民被冲下去三人。”

    魏辰书又问:“长州官兵可动了?”

    那侍卫回:“已经动了。如今正听从赵大人调遣。一部分入县引水,一部分向南开渠,还有部分调去了鱼头村。”

    魏辰书一低头瞧见还跪在地上的县官:“你们该忙什么便去忙,一切都听张志安大人调遣,若有什么要决断的,便来找本王。”

    县官连连答是,退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