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跟他说这些。

    傅忆他把人生当成一场游戏,现在,他想全身心投入楚国的游戏场,索性丢掉这边小时这个无趣的壳子,毫无顾忌。

    换言之,对陆沉,他也玩腻了,没有丝毫留恋。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同情,被警察逮捕更是合法合理,不容辩驳。

    而且这样一来,猫猫也不用担心他会对商榷不利,可以专心应对楚国那头。这简直是最近听过最好的消息,才不要去看他。

    商榷懂猫猫的意思,对陆沉道:“他在楚国无法无天,没人管。但在华国,法网恢恢,他既然做了,就应该承担责任,没什么可说的了。”说完就要挂电话,陆沉听见刚才的一声猫叫,急切道:“他能让傅思变成人!”

    商榷悬在挂断键上的手指顿住,陆沉知道还有余地,嗓音急到发涩:“只是帮我带句话!他梦中说过,有办法的……我没法拜托别人,只有你!请你告诉他,他还有我,别不管不顾地毁了自己,不管以前怎样,我在等他……”

    商榷跟陆沉找的律师联系上才知道,傅忆犯的是重罪,又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进了看守所,未开庭前,律师以外的人员想要探望手续非常麻烦。

    律师说:“陆先生有什么话想带进去,大可以由我传递。”

    商榷摇头,“有些话,你说并不会有用,我说……大概也没有用,就算是陆沉亲自来说,可能也是一样。不过,受人之托,总要尝试一下。”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商榷终于进去,但傅忆不愿见他。

    “见他有啥用啊!这小子蔫坏!在这都不老实,夜里用偷藏的碎石片割腕。老李发现赶忙去救,他笑嘻嘻地抹了老李一脸血,还掀人一大跟头!缺德得没边了!”看守所的民警说。

    商榷闻言沉默了片刻,恳求道:“麻烦您再跟他说说,就说有个叫沉的人,有话对他说。”

    民警摇摇头,“沉什么沉啊,那小子倒是阴沉沉的,不想活了似的,天王老子也请不动他。小小年纪,怎么这个德行,家长怎么教的……”话虽这样说,还是起身去跟傅忆沟通了。

    过了许久,在看守所的会客室,隔着钢化玻璃,商榷终于见到了傅忆。

    ——本来长过眉梢的黑发已剃得极短,越发显现出那双冷到极致的眼眸。

    商榷看向他左手腕的新伤,那下面已经泛白的痕迹,是从前的小时留下的。

    “杀伐果断的信王殿下,竟然会做出自残的举动。”商榷摇头惋叹道。

    傅忆阴测测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商先生,什么时候改叫商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