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之淡定的等着,她清秀寂冷,手中的青丝带在夜风中轻摇,随时准备疾出致命一击。

    陆麟出手了,他没有出手对付钟意之,而是伸出胳膊挡住了陆玹,扫了眼一旁的侍卫,道:“护送小姐回府。”

    陆玹更加委屈,哼道:“哥,我不怕她。”

    陆麟察觉得出钟意之的气定神闲,那是胆敢再犯必杀之的坚决,不可再挑衅,陆玹平日的骄纵在此刻显然是不知死活,他不容拒绝的道:“回府。”

    陆玹狠狠地瞪着钟意之,挑衅的叫嚣道:“你给我等着!”

    钟意之湛然冷漠的迎视,置之度外,随时等着。

    陆麟沉声道:“不得再无理,立刻回府。”

    陆玹尽管不情愿,满眼满脸满身心的不服,还是愤而跑开了。

    夜色沉凉,寒意四方八方涌来,陆麟闲适的将斗篷解下,轻快的披在了钟意之的肩上,流露出对未婚妻应有的关怀。

    钟意之瞧也未瞧肩上斗篷,扯下,还给他,语声冷淡的道:“我不需要。”

    回忆历历在目,她记忆中的他彬彬有礼,自二人的新婚之夜他就与她相敬如宾。他权势滔天官至摄政丞相,她成为功名远扬的巾帼将军,常年在外戍边。二人只有夫妻之名,不仅不曾有过夫妻之实,从未有过肌肤相触之举。

    但是,他终究是派人杀了她。

    即使是他的奸情泄露了,她的心无波澜,当时就有意成全他、愿意与他和离,他何需一定狠下杀手?因为要隐瞒奸情?还是隐瞒更为惊天的秘密?

    如今,她十七岁,他十九岁,一切才刚开始发生。他和长公主同时出现在此地,难道他此时已经和长公主在一起了?

    陆麟自然而然的接过斗篷,沉默注视她片刻,沉静的问道:“你需要我替陆玹向你道歉?”

    钟意之收起思绪,道:“不需要。”

    陆麟稳重而平静的道:“我也认为不需要,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对吗?”

    “对。”钟意之曾经一度赞赏他,他沉稳且通情达理,学识渊博,文武全才。

    陆麟虽然不笑,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那是一种平平淡淡的情绪,仿佛是与世无争的隐者,用一种稀疏平常的态度对待万事万物,超然的活着。

    他专注的凝视她清冷的容貌,确实惊艳出众,风姿卓然,只是浑身少了女子该有的温顺柔和,但她值得受人尊敬,招有眼光之人的喜欢。见她不在意他的存在,近乎于视而不见,态度极为冷淡,他沉着的道:“如果你因为陆玹而迁怒于我,那就是你的不对。”

    钟意之淡然的道:“如果你认为我因陆玹而迁怒于你,那就是你的不对。”

    陆麟露出赞许的神色,道:“这正是我陆麟期望迎娶的妻。”

    钟意之直接说出内心所想,干脆利落的道:“我不想遵婚约与你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