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老夫人怎么说?”

    宝丰:“老夫人虽然斥责了那个丫头,可是……又有什么用?现在这府里的人,明着不说,暗里、暗里肯定都将我们小姐当作了凶手……我们小姐那样好的心肠,平时连只飞虫都不忍心打死,怎么可能……会去下毒害人?他们这简直是欺负人……”

    宝林:“刚刚我们还听到小姐在里头哭呢,想来一定是委屈极了。原先我们在郭府待得好好的,哪里需要受这样的罪,早知道就不……”

    甄真脸色一紧,连忙捂住她的嘴:“姐姐千万慎言。”

    宝林目光一变,看着她点了点头。

    一旁的宝丰叹了口气:“蓁蓁妹妹,你怎么样了?方才看那黄总管把人带走,我们——还怕你们几个都会遭罪呢。”

    甄真正要说话,却见屋门吱嘎一声给人打开。

    郭芳霖眼圈微红地站在门后:“宝林,宝丰,喊上凛冬,你们去收拾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就回府。”

    两个丫鬟一听,立马就要听吩咐进屋去,甄真连忙拉住二人,转头对郭芳霖道:“姑娘,这万万不可——”

    郭芳霖形容憔悴,显见是哭了一场:“为何不行?我眼下不走,难道……还等着人家赶我走么?”

    甄真:“姑娘给人冤枉,受了气,心里委屈,奴婢也心疼得很。可姑娘您想一想,您要是这会儿带人走了,岂不就坐实了这个罪名?不是您做的,凭什么要您担这个恶名?”

    宝林、宝丰两个丫鬟相互看了看,都觉得甄真这话颇有道理。

    郭芳霖有些迟疑,又有些无奈和郁郁:“那我该怎么办?”

    甄真看着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低低地道:“稍安勿躁。”

    郭芳霖一顿。

    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掌十分纤瘦,且稚嫩细滑,却温暖有力,竟莫名地令她安定了下来。

    此时,凛冬快步进屋道:“表小姐,方才东屋的人来传话,说是秦家小姐醒了!”

    郭芳霖面色一喜:“那妹妹是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正是呢,小姐放心,而且……”

    “而且什么?”

    “方才奴婢听那屋的姐妹说,秦小姐醒后知道中毒的事,说都是她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毒,与他人不相干,”凛冬道,“嗐,幸亏秦小姐醒了,不然小姐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甄真闻言,眉头一紧。

    宝林、宝丰两个都大松了口气,谁知转头一看,郭芳霖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