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想的居然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追究提出问题的人,林宜安觉得问题不能就这样轻易被转移,他反驳道,“谁说的重要吗?”

    “为什么不重要?”

    说来说去就是避重就轻,不肯坦诚面对问题,他也无法直接问出口。难道要他哭闹着质问你和谁出去玩啦一夜不回家,为什么不接电话,和谁在一起呢,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为什么要关机呢,是不是过够了平淡的生活想寻求刺激,是不是不爱我了?想想都觉得挺难情的,又不是无知的容易被骗的少男少女,要是真能问出口还就好了。

    就在这个瞬间,林宜安觉得挺累的。他闭上眼睛,重新躺回床上。

    “你没事少和他们联系,”齐逸寒想起那几个人就觉得头疼,一群情敌天天没一个安分的,还净出馊主意,“没事就在家好好收拾收拾家里,研究研究做菜,跟他们瞎扯什么呢。”

    林宜安一听火了,一把掀开被子,直起身子,直视齐逸寒,“我和他们联系怎么了,我做什么了吗?齐逸寒你告诉我哪条法律规定不能联系他们?”

    齐逸寒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在你眼里我就只能待在家里收拾家务,做饭,打扫卫生,”林宜安嘴唇有点发抖,“你把我当成什么啊齐逸寒。”

    林宜安激动的脸微微泛红,颤着声音问:“免费的保姆?免费的床伴?”

    林宜安说完之后自己都傻了,要说心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只是情急之下的瞎话,他自己都不信。但他虽然在心里想过,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说出来,这也太狠了,他舍不得对齐逸寒说这些的。

    可舍不得也终究是舍得了,他到底说了出来。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齐逸寒的表情,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眼睫毛不正常的颤动透露出他的紧张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并不久,他们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齐逸寒低头坐在床上,齐逸寒站在他旁边。没有人说话,卧室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齐逸寒抬手摸上他的脸颊,很轻,很温柔,林宜安的眼睫毛又开始颤抖,小小的一片阴影打在脸上,像把小扇子。

    “真是傻瓜,”齐逸寒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沙哑,“这样说你自己就不难受吗?”

    林宜安悄悄抬头看了齐逸寒一眼,触到他像海水一般深沉的眸子,匆匆一眼,他在里面只看到了悲伤,林宜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不开心了,想发火了,说我就好了,随便说什么都行。”齐逸寒拇指按在他的嘴角,轻轻摩挲,声音很温柔,像在诱哄一般,“干嘛把自己扯进来呢,还说的那么难听,自己心里不难受啊。”

    林宜安真的觉得挺难受的,抓住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不安的抓住他的手指。

    齐逸寒把另一只手盖在他的手上,扯了扯嘴角,“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你呢。”他的声音里满是苦涩,“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心疼呢?那你成功达到目的了。”

    “在你眼里我就那样不堪吗?”齐逸寒说:“你觉得我拿你当什么?”

    林宜安又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一眼,只看了几秒,很快便垂下眼眸,实在没勇气多看。委屈又心疼,难过又憋屈。

    “真是傻,”齐逸寒拍了拍他的头,“拿你当宝贝,拿你当老婆。”

    林宜安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能忍住汹涌而出的委屈。

    “乖,”齐逸寒抬手抹去他眼角的眼泪,心疼的哄他,“以后不许这么说自己,不高兴了可以打我骂我,别一个人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