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起云便驾车跟去。

    钱喜虽已走了好一会,但似是在思索武天行去向,又身负重伤,走得极慢。

    雷起云无奈之下,只得先将马车停在路旁,让陈雪稍候,装作行人跟在后头。

    却不想钱喜走了一阵,便似因某种缘由显出几分烦躁,转入一条巷中,雷起云刚跟了过去,便见钱喜竟又匆匆回返大道,往西奔行而去。

    他本想跟去,但又担忧陈雪安危,只好回转车旁,将所见告知。

    陈雪这次却是向那两名女侍道:“你二人驾车回东门传令,让一众禁卫直接整装入城,随后暗中将虎威武堂围住,以红色焰火为号,接应我与雷管事。”

    那两女应了一声,陈雪便下车向雷起云道:“雷管事,且先随我去虎威武堂。”

    雷起云颔首应是,待跟着她走了一段,才心下疑惑道:“小姐怎知这钱喜必是去虎威武堂呢?”

    陈雪先是又走了一段,带着他转入右侧一条巷内,才道:“雷管事可能说出,那一位要拿莫知道回堂一事,归根结底,是因何而起?”

    雷起云知她消息灵通,便是路途之中,无论那朝堂之内,还是这江湖大小事,但凡她想要知道的,便会有人来传消息,更也会讲与他听,倒也并不意外,当下答道:“看似因天下会所袭,导致此城暂时形同虚设,但归根结底,却是扈念周身死,引得莫知道来此,才令得此刻状况,也不知该说好还是坏。”

    陈雪轻笑着点了点头,却又止步微微摇首道:“雷管事只看到这里,倒也不过常人想法了。”

    雷起云只好作礼道:“还请小姐为小人解惑。”

    陈雪再又轻笑了两声,道:“解惑说得过了,雷管事,你且再想想,莫知道究是因何而离京的?”

    雷起云想了片刻,才有些不确定地答道:“难不成,这些事,皆因那些失窃案而起?”

    陈雪这才轻轻颔首道:“正是如此,这些失窃案所涉,皆是重臣,又或那些个余人,且最近这次,更因莫知道回京而生变。雷管事,换作是你,又会如何作想?”

    雷起云深吸了一口气,道:“必然也是会让他亲自彻查,且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陈雪这才再又颔首,抬步前行,轻声道:“所以,这件事已干了的,或还要流的血,可不少呢。”

    陈雪这一路而来的推测与定论,让雷起云只觉一股寒意自脊髓透了上来,也不敢答,抬步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