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小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你在哪里生活,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文岚好奇地追问。

    “我啊,小时候生活在北平,就是现在的北京,也是主席他们生活的地方。那时候,我家坐黄包车20分钟就能到□□,后海、正阳门都离我家挺近的,有时候家里人会带我们去周围转转看看风景。那里有很多漂亮的湖泊,大大小小胡同里面非常幽静。我家周围的大宅子都修得很齐整,时不时能够听到里面飘出来的古琴声。小时候,每次去别人家做客,我就喜欢去看人家的花园,看别人家的假山,看到漂亮的风景就不愿意回家。因为,当时我正在跟着潘先生学中国传统山水画。芙姐姐说我的画没有神韵,先生说是因为看得风景不够多,总在模仿我看过的画作,没有自己的想法。所以,那时候,我整天想往外跑,想去见识外面的世界。长大一点出去读书之后,我更是宁愿跟同学在外面做公益捐款,也不愿意回家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哎呦,一眨眼,时间过了二十年,我都老了。”

    关博萱牵着女儿的手,走进院子里,陷入回忆中脸颊洋溢着暖意,眼睛里都是亮光。

    “才没有呢,妈妈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等你稍微养胖一点点,人家都要说你是我姐姐了。”文岚嘴巴像是抹了蜜糖一样,后世夸人的话随口而出。

    逗得关博萱合不拢嘴:“嗨,哪有这么老的姐姐啊,你这丫头也会说笑话逗人开心了。”

    “才不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信的话,你努力休息,养好身体,等你的脸色好起来之后,我们随便去找几个陌生人问问。”

    “好,好,妈妈努力休养,文岚要健康长大,回头……”

    母女俩说说笑笑地回了家,刚刚看到的妯娌相争闹剧似乎没有在她们的生命里留下一丝痕迹。只有文岚知道,这事给有点飘的自己重重一击,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21世纪。每个时代都有自己背景,都有自己的运作模式,不可能随意改变。

    毕竟,生活在21世纪的文岚从来不知道,明明身为理应同甘共苦的亲人,居然会为了几口食物便互揭伤疤以致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似乎,在求生存的大前提之下,礼义廉耻似乎都可以放在一边。文岚虽然在书里看过各种人性的丑陋,但这种发生在身边的例子,还是让她心里不适,甚至背后有点发寒。

    如果天气情况依然跟历史走势一样,粮食情况继续恶化,这个世界是不是会有更多的悲剧将要上演?

    被柯家这场闹剧吸走了人们的大部分剩余注意力,大家议论的都是家长里短的小是非,惹起事端的海鱼反而变得没有什么人关注。这到为文岚省了不少事,不用再担心被黑衣人士找上门来。

    文岚有心为身边的人多做一点事,但是每一心动,便又被心底那股寒意抑制住了。

    一来,单靠文岚在野外采集的那点蔬果野菜根本起不来什么作用。再者,这次送鱼行动侥幸没有引起什么人怀疑,但这种事情再多来几次,保不准就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什么时候,世界上的聪明人都永远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多。

    一对多的定点救助活动行不通,那么怎样做才能有更好的效果呢?

    夜里,文岚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