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内外前所未有的一派和谐景象。

    清晨,天空还染着几分鱼肚白,远处的山与水与树木交相呼应,连成一片。府里下人埋头扫落花,劈柴,洗衣。

    管家光宝难得清静了几日,不必日日早起招呼人去洗那忆荷院的小湖。

    小竹从厨房里打了些热水来,仔细地替月凝擦手。

    王妃的手可真好看,似红玉笋尖,柔软纤细,藏在宽大的淡绿色罗袖中,叫人赞不绝口。

    彼时的月凝脑子里都是如何找机会接近邵景蕴,不说一刀杀了他,哪怕间接性的让他受点小伤,那对于她缓解腿上都是有几分用处的。自打上次被邵景蕴命人把自己从汤池子里丢出去后,她便再也没寻着机会见上他一面。

    月凝这几日便总结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邵景蕴这人相当记仇!日后在他面前行事还是得注意些,切莫再行口舌之快。

    “呀,王妃,您眉间长了个痦子。”小竹拿着帕子轻轻在月凝眉心出擦拭,冷不丁说出这句话。

    月凝愣了愣,将自己往云镜面前凑了凑,正中眉心处一颗小小的,玫红色的痘痘赫然挂在上方。她轻轻点了点,有一丝微痛。

    看给自己着急上火的,在这么个山清水秀,完全没有重工业污染的原始生存环境下竟都长了痘痘。

    “王爷今日可是去早朝了?”

    小竹寻来消炎止痛的药膏,一点点涂在上面。

    “奴婢方才瞧王爷常早朝的那顶轿子还摆放在府内,想必是未曾早朝呢。”

    “这样啊,你去厨房端碗汤过来,本妃要用。”月凝抿抿唇,想起了个不错的法子。

    小竹寻思着月凝清晨便要喝汤实为费解,又见月凝态度坚决,便也不好说什么,左右想了想便端了碗去火消燥的莲子银耳汤过去。

    月凝看了看碗内飘起来的几颗红枣莲子枸杞,还有一片熬得透明的银耳,摇摇手,打发走了小竹。

    左顾右盼之下,便从床头底下掏出一包粉末,一股脑倒进了莲子银耳汤中,待搅拌均匀后,端着它,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邵景蕴的书房走。

    这厢光宝正从书房出来,见着月凝惊破天地端了碗汤过来,诧异不已,忙迎了上去:“王妃。”

    “王爷可在里头?”月凝见书房的门未掩实,露出邵景蕴一片衣角,“在里头呢。”她自问自答道。

    光宝与这位王妃分外的不对付,实在是怕了她的毒舌。

    “王爷身子可还康健?”月凝又问道。

    “回王妃,康健的很。日日需得练上一个时辰的功夫才歇下。”

    月凝撇撇嘴,怪不得自己这条老寒腿一日较之一日不舒爽,原来邵景蕴生活过得如此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