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宁松了金口,吴大人松了口气。

    回首看着被打得蔫了的苏寰,又是一阵头疼。

    生怕这位小爷再横生枝节,吴大人连忙将人交给苏家的护卫带走,自己也带着府衙的人匆匆离去,不愿在这是非之地再多逗留。

    没了好戏可看,长安大街上聚集的人群也纷纷散去,只余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留在原地。

    这几人正是方才在人群中最先站出来说话的几人。

    等到众人散去后,几人对视一眼,齐齐走到马车,躬身作揖道:“多谢县主为民除害。”

    马车的帘子撩起,穆婉宁在巧心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微微颔首笑道:“几位管事不必多礼,今日几位管事仗义执言,婉宁在此谢过。”

    几人皆摆手道不敢。

    今日穆婉宁在来的路上,便让来报信的小厮先行一步,将京中几家受过苏寰刁难的店家的管事请来。这几家店被苏寰刁难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只是一直苦于招惹不起苏寰背后的势力,才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听说有清和县主亲自出面,自己又只需要隐藏在人群之中说上几句不轻不重的话,便可将往日在苏寰那里受的恶气一下子都出了,这种无本万利的买卖,他们又怎么会拒绝?

    大街上人来人往,几人也不敢多逗留,怕被苏寰得知其中原委,事后来自家店中闹腾,客套了几句,便纷纷四散离去了。

    酒庄的伙计见官府的人撤走了,早就将酒庄的大门打开,休整一番重新迎客。

    穆婉宁带着幕笠入了酒庄,三楼雅间中,管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连连拱手道:“今日多亏了小姐来得及时,否则咱们这酒庄只怕当真是保不住了啊!”

    穆婉宁倚靠在三楼的窗边,将幕离掀起一角,目光在大堂中逡巡,问道:“如今酒庄中的生意如何?”

    说到这个,管事总算露出了个笑来,“托小姐的福,今日这一番闹腾下来,来酒庄中的客人不仅没有少,反倒是多了三成。”

    他偷瞄了眼窗边的白衫女子,剩下半句话没说。

    这多的三成客人,只怕都是想要一睹这位主子的风姿的。

    “这便好。”穆婉宁淡淡颔首,道,“今日给了苏寰一个教训,谅他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再来闹事,至少不会再惊动官府的人。”

    管事点头:“小姐说的是。”

    “小姐,”一旁的巧心唤了声,不满道,“您今日就这么放过那个苏公子了吗?”

    一想到那个苏公子挨了一百板子还能走得动路的模样,就算是巧心也看得出来这一百板子打得有多儿戏,这会儿还气着呢!

    穆婉宁好笑地望向巧心,隔空点了点她,笑道:“你啊,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

    巧心不依道:“我还不是心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