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师父他是带着药箱出去的?”

    “是呀,”灵儿有些懵懂地点头,不明所以地看向穆婉宁,“穆姐姐,是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穆婉宁笑着摇了摇头,不愿灵儿为此忧心,便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开道,“我是来取燕娘的药的。既然师父不在,那便有劳灵儿替我取一副药来了。”

    “这个好说,包在我身上。”灵儿拍了拍胸脯,跑到一旁堆积成小山的药草堆中翻找一阵,才直起身来,手中拿着一个药包喊道,“找到了!”

    他拿着那药包一路小跑过来,塞到穆婉宁手中。

    “穆姐姐,爷爷猜到你这几日要来取药,早早便将这药包备好了,你拿着就是。”

    盛老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整日里沉迷医术之中,老顽童似的,实则做事很是细致,大事上从不出纰漏。穆婉宁也不意外他会早有准备,将药包交给明月收好,又将方才趁着灵儿去取药的时候写下的信笺去过,交到灵儿手中,叮嘱道:“等师父回来,记得将这个交给他,就说我拿不准这上面的病症,请师父替我瞧瞧。”

    那张纸上写着的,正是方才陆子菱的脉象。

    灵儿接过瞧了瞧,他虽然自幼跟随盛老学医,但到底年岁还小,盛老只交了他最基础的草药知识,要他把基础打牢靠,并不急于交他诊脉,因此灵儿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挠了挠头,将纸张妥帖收好。

    “穆姐姐放心,爷爷一回来,我立马就拿给他。”

    穆婉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既然盛老不在,她也不打算多做逗留,往院外去,直接吩咐明风去了莳花馆。

    燕娘早就收到穆婉宁传来的口信,说是今日会过来,一大早便派了馆中的小厮在后院候着,直接让穆婉宁的马车从后院驶了进来。

    穆婉宁将药包交给下人处理,进了燕娘的小楼内,便见到美人轻纱微拢,半倚在榻上,正自己同自己对弈。

    听到门口的动静,燕娘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去,随意地摆摆手,道了声“坐”,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下的棋局上。

    穆婉宁也混不在意,这些日子,她隔三差五要来莳花馆送药,早就熟的像是自己的闺房一般,随意的坐了,给自己倒了盏茶饮下,才一手撑着头,就这般看着燕娘下棋。

    没多会儿功夫,反倒是燕娘被她盯得不自在了起来。

    “不下了,不下了。”燕娘随手将手中的棋子一抛,落入棋盒中,棋子碰撞发出叮当声响。

    她坐起身,没好气地瞪着穆婉宁,“说罢,你今日过来,除了送药还有什么事?”

    穆婉宁浅浅勾唇,“燕姐姐聪慧,这都看出来了。”

    燕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若是这丫头盯着自己的目光不那么赤裸裸,她可能还猜不出来。

    穆婉宁一笑,将自己的来意道来,“我想劳烦姐姐,替我查一个人!”

    燕娘闻言,收敛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姿态问道:“什么人?”

    能让穆婉宁开口的,绝非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