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宁眼角扫过这位有些陌生的老者,暂且没有管这人,命明风提溜着人进了屋,直接将不省人事的陆子期扔到了地上,又取出装着玉玺的盒子放在殷离面前。

    “人和东西我都带来了,离哥哥,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解释一下?”

    似乎是早就对这一幕有了心理准备,殷离的面上始终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听闻此言,他并未急着解释,而是先摆了摆手。一旁急得不行的祭酒见此,忙不迭地指挥着侍卫上前,将昏迷不醒的陆子期带了下去。

    带到室内只余下殷离与穆婉宁两人,他才含笑的眸子望向穆婉宁。

    “看来阿宁是都猜出来了?”

    穆婉宁哼了声,在一旁坐了,随口答道:“且不说原本在离哥哥这里的东西是怎么到了弘文馆的,就只说那院子里空无一人的,连个服侍的下人都看不到,若不是有人头提前清了场,就凭这个人的本事,能摸得进去?”

    她的语气中满是笃定。

    她一路跟在陆子期身后,从会馆的客房到弘文馆的路上,便察觉到了不对。待到看到陆子期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一瞬间的惊慌过后,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便愈发浓烈了起来。

    这一路实在是太过容易了些,简直就像是,早就有人将鱼饵放好了,就等着陆子期上钩一般。

    再联想到殷离突然坚持要住在会馆中的举动,穆婉宁便隐隐有个猜测。

    这一切,只怕都是殷离一手设计的。

    思及此,她目光复杂的望向上座神色淡然的男人,心中暗暗喟叹,这人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些,玉玺这般顶天重要的东西,他竟然也敢拿出来当鱼饵,就不怕真的玩脱了吗?

    似是看懂了穆婉宁目光中的意味,殷离轻轻一笑,随手将穆婉宁带来的盒子扔到一旁,姿态之随意,仿佛那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石头而已。

    见他这般随意的态度,穆婉宁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

    果然,下一刻,便见殷离起身走到一旁的墙壁前,将挂在墙上的一副山河图掀起,手指不知在什么地方点了几下,原本平整光滑的墙壁便凹陷进去了一块,露出一个暗格来。

    殷离取出暗格中放着的玉盒打开,放在跟过来的穆婉宁眼前。

    “阿宁看,这是什么?”

    穆婉宁一瞧,便见一个同方才在弘文馆中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玉玺静静地躺在玉盒中。

    原来,陆子期拿到那个,不过是个假货。

    “这般重要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让他们碰到。”殷离重新将玉玺放暗格中,语气中尽是冷嘲和轻蔑。

    至于他为何会毫无顾忌地将真正的玉玺展示在穆婉宁面前,殷离没有解释,穆婉宁也没有多说。

    很多事不必说破,两人之间已然有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