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个宫宴不敢兴趣,但到底是皇家筵席,轻忽不得。

    宫宴这日一早,穆婉宁还是早早起了身,眼睛未睁开便被丫鬟婆子一阵折腾,直到上了武安侯府的马车,穆婉宁才勉强清醒了些。

    “穆姐姐,你怎么困成这副样子?难道也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曹佩玉坐在穆婉宁身旁,好奇地眨着一双眸子望着穆婉宁。

    她可是期待这场宫宴许久了,昨晚兴奋的睡不着,今日一早,便央了祖母,来武安侯府寻穆姐姐一同入宫,难道穆姐姐也是因为宫宴的事兴奋地没有睡好?

    穆婉宁倒不是因为宫宴,而是昨夜她在翻阅医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让她很是感兴趣的怪病,一时沉迷之下忘了时辰,昨夜只歇息了不到两三个时辰,又被人折腾了起来,自然是没什么精神了。

    她揉了揉曹佩玉的头,笑道:“你这小丫头,入宫就这么开心吗?”

    “呀!”曹佩玉低呼了声,一手护住自己的头,躲开穆婉宁的魔爪,急道,“穆姐姐,这可是人家好不容易让巧莹姐姐给人家做得发髻,不能弄乱的!”

    穆婉宁被她这副样子弄得低低闷笑起来。

    武安侯府离皇城并不远,佩玉手忙脚乱地整理的功夫,马车已然缓缓停在了宫门外,穆婉宁和曹佩玉一同下了马车。

    今日宫宴遍请京中权贵,形形色色的马车早早便将宫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随处可见互相寒暄的贵女们。

    武安侯府的马车过来的时候,便有许多人明里暗里打量着,见穆婉宁下了车,便有几个按捺不住地靠了过来,想要同穆婉宁攀谈几句。

    可还未等靠近,便被一道娇呵打断。

    “你就是穆婉宁?”

    穆婉宁循声望去,一眼便见到了开口之人。

    并非是这人有多出色,只是在一众衣香鬓影精心装扮过的贵女之间,出现这样一个一身飒爽骑装,发髻直接同男子一般高高束起的女子,难免引得人多瞧几眼。

    穆婉宁淡笑着颔首,“苏小姐,久违。”

    苏乐清挑眉,“你识得我?”

    “有所耳闻罢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苏乐清在京中贵女中可算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贵为侯府嫡女,当今皇后是她的亲姑母,当今太子是她的亲表哥,自幼便是在宫中长大,锦衣玉食比之公主也是不差什么的,这般尊贵的身份,本该养出一个金尊玉贵的闺秀来,但苏乐清却偏偏越长越让人头疼,什么女红刺绣一律不感兴趣,反倒是整日里跟在皇子哥哥们身后舞刀弄枪,练了一身不输于男子的好武艺。有皇后娘娘宠着,便是她再如何离经叛道,也没人敢说她一个不字。

    苏乐清显然也想到了自己常作为反面典型,被各家长辈挂在嘴边上教导府中女子的事儿,不屑地撇了撇嘴,望着穆婉宁的目光愈加不善起来。

    “你真是好利的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