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生又睨了他一眼,满脸不耐。

    “再等等。”

    左使眺若虽已迈入元婴期,但此人心思缜密,能做出谋权篡位的举动,且行事激进,定是有人在后面谋划。

    “是万仙宗的人?”

    穆南生倒是没否认,除了那群道貌岸然的老东西,还有谁会出这种损招。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男人双手交错放置于胸前,一副“本尊累了”的模样,“叫人每日按时送热水来,我那小丫头手要冻坏了。”

    ……

    这话题转换的忒快,晃若差点没反应过来,心想这都火烧眉毛了,人家都打到你床头来了,还想着小丫头呢。

    清心寡欲了几百年,一朝禽兽起来不是人啊。

    穆南生平稳呼吸,最后叮嘱道,“别叫她知道我醒了。”

    晃若讷讷道:“为何啊?”

    “她胆子小。”

    从雪仪国跑了几千里水路回来,却突遭如此变数,现下已快凌晨,海平面升起淡淡橘黄色。

    晃若叹了口气,直直站起身离去。

    他拉开那扇血迹干涸的玄色大门。

    门外是祁落掩不住担忧的小俏脸。

    晃若结结巴巴地说,“今后,还是,由你独自,自,照顾门主罢。”

    怎么又成独自了?

    几个同事轮流照顾穆南生的梦还没做够,祁落当场就被晃若泼了盆冷水。

    “为什么?”祁落喃喃问道,有些不死心地说,“我一个人还是有些吃力的,之前就没少委屈门主,继续下去,我怕会怠慢了门主大人。”

    晃若心想:说的就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呀。

    但穆南生的神识如影随形,不知蛰伏在哪个角落正在听他们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