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两个人在客栈开房就算了,竟然还不住在一间客房?

    左梦自然不是想要跟邵谶言同住,只是这个行为确实有点怪异。

    等确定他和邵一两个人走远了,左梦才立刻在自己身上到处摸索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原主身份的信息。

    她从自己的腰间摸到一块暖白色的冷玉,上面用浮雕刻了一个“日”字。她把自己头上的首饰全都摘下来,一水儿的金首饰里,一根银钗显得很弱小可怜又无助。左梦把银钗放到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钗身有条极细微的缝,应该是个接口。她拧了拧,果然这银钗钗身是中空的,里面不知道曾经放过什么东西,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左梦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这是长期握着某种武器形成的茧,跟她自己手上的茧的位置很像,看来原身也练过武。怪不得她刚才用着觉得身体虽然重伤,却很灵活,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身体。

    没再发现其他东西,左梦便把重生之后发生的事情又理了理。

    不怪她警觉,而是事情的发展太奇怪。成亲之夜,她重伤吐血,邵谶言给她喂了药能让她立刻恢复,像是早有准备;她结婚当晚被追杀,救他们的人来得很及时,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杀手解决后新郎不带她回新房,却带她住进了早已经开好房的客栈;邵谶言表面上对她很好,可是依然试探了她。整件事,怎么看都透露着怪异。

    可如果一切是邵谶言设下的一个圈套呢?如果一切都是邵谶言设下的圈套,整件事的怪异感似乎就消失了,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左梦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或许只能从土著嘴里套出点话来。

    第二日左梦起了个大早,把自己一头长发简单的用一根红绳束了起来,开门去找土著。

    正好看见同样推门出来的邵谶言。左梦已经把头一天晚上所有的戾气全都收了起来,仿佛一个失忆了而带些迷茫的女子。她略显害羞地跟邵谶言打了个招呼,又问:“我确实不记得你了,所以昨夜想问你,你可是我的夫君?”

    邵谶言愣了愣,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又略有些怅然若失道:“其实,我不是你夫君。”

    左梦心里想着“果然”,脸上却并没有显现出来,而是疑惑道:“那你为何出现在我的新房里,还穿着新郎的红衣。”

    邵谶言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多言。

    “你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你说了我就会信。”左梦表现得特别像只无害的小白兔,她给自己的这段表演打了个及格分,当然前提是邵谶言会信她的鬼话。毕竟昨天晚上,邵谶言已经见过她凶残的一面了,如今再来装小白兔,信服力自然也大大下降。

    可邵谶言是个人才,不仅没有戳穿她,反而比她入戏更甚。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转移话题道:“此事我若不说,你肯定很疑惑,不如我们先用早膳,边吃边说。”

    左梦跟着邵谶言一起去了客栈大堂,只是两人一出现就引得大堂所有人纷纷侧目。

    左梦低头看了下自己,虽然她头上的发饰都取了下来,脸上的新娘妆也都洗干净了,可是一身新娘的装束还是非常打眼。她对着邵谶言道:“一会儿用了早膳,我们一起去买身衣服穿吧,两个大红色的衣服确实太显眼了。”

    邵谶言特别顺从地点头道:“好,都依你。”

    小二不停往她身上瞄,瞄了她又去瞄邵谶言,就差把“你们有奸情”几个大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好在小二虽然八卦,但是上菜的速度还是够快的。

    左梦品尝了下这些原料纯天然无污染的食物,就被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这两人显然刚赶了夜路,衣服上还带着清晨特有的湿意,看打扮都是混社会的,哦,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混江湖的。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留着络腮胡子,另一个稍显瘦小,脸上却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左边眉骨往下至耳朵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