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了师门一件法宝,侥幸胜了一招,没收得住手,坏了许殿主性命,还望掌门恕罪。”魏十七也不说透,隐隐点了几句。

    潘乘年淡淡道:“无妨,生死相搏,命悬一线,死了就死了,许灵官敢下手,就要承担后果,他若侥幸活着回来,我也不会留他性命。”

    对楚天佑,他或许还有几分忌惮,轮到许灵官,却是生杀予夺,全然不放在心上。

    “数年不见,你大有长进,吾紫阳眼光不差。我且问你,山河元气锁祭炼到哪一步了?”

    “不负掌门厚望,阴锁通灵,业已功告圆满。”

    不知是不是错觉,潘乘年似乎松了口气,微微颔首道:“天地大变在即,时日所剩无多,祭炼雷火劫云尚需数月工夫,你安心留在鹤唳峰,再过几日,等楚师弟腾出手来,再指点你演练阴阳二锁合击之术。”

    “是。”

    “清明……还能撑多久?”

    “最多三年。”

    “三年,可惜了……就算逃过此劫,青冥剑也不堪大用了,昆仑十件宝物,从此止剩其九。”

    魏十七心中一动,求教道:“不知是哪十件?”

    潘乘年道:“通天阵一战,我昆仑死伤惨重,祖师传下十件宝物镇妖,炼妖剑第一,先天鼎第二,此二者为洞天至宝,自成天地,青冥剑第三,定海珠第四,一剑一珠,杀伐惨烈,山河元气锁第五,灵台方寸灯第六,太极图第七,辟邪剑第八,飞天梭第九,掩月飞霜剑第十。”

    魏十七道:“听说欲成就洞天,须借助洞天至宝,当年我昆仑一十七位祖师,出了四位洞天真人,遗下四件洞天至宝,炼妖剑先天鼎外,尚有两件不知所踪。”

    “不错,法相真人炼妖剑,步虚真人先天鼎,陌北真人瀑流剑,停云真人二相环,法相、步虚、停云三位真人陨落在通天阵中,陌北真人幸存,炼妖剑先天鼎无恙,瀑流剑和二相环却伤及根本,化遁光飞去,谁都没有再见过。嘿嘿,若瀑流剑完好无损,尹陌北未必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躲在黑龙潭下苟且偷生。”言语之中,潘乘年对这位昆仑祖师殊少敬意。

    魏十七心下了然,潘乘年见过他无名指上的烂银指环,却不知其来历,也只有九黎知根知底,识得停云真人的二相环。

    “这十件宝物,如今由昆仑派太一宗分别掌管,昆仑得四剑一锁一图,炼妖剑,青冥剑,辟邪剑,掩月飞霜剑,山河元气锁,太极图,太一得先天鼎,灵台方寸灯,定海珠,飞天梭。阿雅体内的阳锁,钥牡便是飞天梭。掩月飞霜剑落入阮静之手,当年在赤霞谷硬撼二十四颗定海珠,只怕受损不轻,嗯,她人现在何处?”

    “阮师姐肉身几近崩溃,尚在镇妖塔养伤。”

    潘乘年断言道:“这伤恐怕是养不好了。”

    “可有挽救之法?”魏十七心中还抱着万一的希望。

    “要么重蹈尹陌北的覆辙,要么寻一具契合的躯体,夺舍重生。”

    魏十七想起尹陌北的模样,一阵寒心,“陌北真人,还有风雷殿的盛前辈,为何不夺舍重生?”

    “你道夺舍容易!换一个躯壳,并不能增加寿元,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罢了。尹陌北是体修,功法与众不同,体修的肉身乃是飞升的宝筏,若夺舍,此生再无可能飞升,尹陌北寿元无多,不甘心终老此界,宁可冒险汲取黑龙妖气。至于盛精卫,他年轻时业已夺舍过一次,夺舍艰险,魂魄大损,毕生只有一次机会,自传承以来,从未有人二度夺舍,他没有退路。”

    魏十七道:“听闻天妖另有秘术,以‘血胎’载残魂,反复夺舍转生,直至血脉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