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帝京都没走全的人,孤立无援也敢逃到荒山野岭,可见心志坚定,只不知是痴傻,还是另有成算。

    他想到,那日她说两年后要参加院试,想来并非吹嘘,也并非敷衍他说说而已,又想她竟然狠心坠物为练字的事儿,竟是又觉,痴劲儿里透着韧劲和倔强。

    傅家本是他的工具罢了,并不放在心上,松松手也无可无不可,只这欺君之罪是谁的主意?傅老太太知道吗?傅子仪近身伺候的,除了梁氏身边的周嬷嬷就是春枝,连个奶娘都没能留下,想必傅老太太也是不知的吧!

    真不知梁氏这女人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太过精明,竟然想出这么烂的法子,日后又能瞒得住多久呢?

    瓷娃娃精致的人儿,找不出一丝的瑕疵,谁不喜欢美好的东西呢?又想到她这一路亲近他,依赖他的乖顺模样,被人需要的感觉陌生又新奇,似乎有这么个‘侄子’感觉也是不错的。

    傅佑泽从傅子仪房里出来的时候,已是月满中天,景蒙守在廊上,见他出来,恭谨的侧身垂手而立。

    他站在廊上从上倒下看景蒙,默了一倏:“以后你就跟着她了。”

    “啊?”景蒙没反应过来,那个‘谁’字还没问出口,抬眼对上傅佑泽寒潭刺骨的目,止住话头儿,一个劲儿点头,应道:“是。”

    他是主子身边的近仆,主仆间没有什么是一个眼神言不明的,这就是让他拿命护好里面的那位。他很是摸不着头脑,心如磐石的主子,怎么就上心了呢?假戏真做莫非是有他参不透的深意在里面?

    为啥不安排景阳,不是说景阳心眼比他多,鬼主意比他多嘛?安排他算是怎么档子事儿?他百思不得其解,待得他回神,自己主子已经不知走了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