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烟向来有主见,而且X子还挺倔,当她脾气上来的时候,阮富年都有点儿犯怵。

    但是这样一声不吭如此平静还带着点冷漠的阮娇烟,阮富年从未见过。

    在他嘴唇动了动的时候,阮娇烟开口了。

    “一两银子,就可以给我娘买五天的药,就可以给唯安买几叠纸两块墨,还可以买成米粮,养活我们一家半年。”

    阮娇烟定定地看着他,问,“爹,您算算,五十两能做什麽?”

    阮富年觉得自己冷汗都冒了出来。

    阮娇烟看起来没有发火,也没有的暴躁,只是这麽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後反问了一句。可是阮富年却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後脸就涨红了。

    一两银子是可以买些米粮,他们一家都是有一小把米就可以煮出一锅粥水顶上一天的,一两银子足足可以养活他们一家人半年了。

    可是他现在输掉了五十两。

    阮富年陡然就觉得,自己还真是混账。

    阮欢欢听着阮娇烟这样的话,再看着父亲,眼眶就红了,泪水慢慢地积聚了起来,她觉得这麽哭有点太没用,赶紧飞快地用手擦掉了眼泪。

    阮富年嘴唇颤抖着,半晌,憋出一句话来,“是爹错了,爹以後不去赌了。”

    他以前还真没有说过这种话,以前也就是说,他少赌点,就押几个铜板过过瘾——

    虽然没有一次做得到的。

    但是清楚地说了以後不再赌了这种话,这还真的是第一次。

    阮欢欢的眼睛一亮,顿时就欢喜起来,“爹,您说的是真的吗?”

    “真、真的。”

    “太好了!爹您能这麽想就对了,赌钱真的不是好事!咱家这麽穷,您再赌下去,我们真的都活不成了!”

    阮欢欢眸光发亮地看向阮娇烟,那眼神里的欢喜是藏不住的。

    这傻丫头,就这麽轻易地相信了阮富年的话。

    “那这五十两,爹准备怎麽办?”阮娇烟却还是神情冷淡。

    阮富年脸sE又是一变。

    他一下子又惊慌紧张起来,对阮娇烟叫道:“娇烟你快带着欢欢出去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