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卫王、逸仙几人喝酒,相谈甚欢,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交好友。酒过半响,不远处几位年轻士子拥着一位似官家子弟打扮的少年一起,往我们这走了过来,瞧着应该是想特意结交一下卫王和逸仙的吧,毕竟这两个人名声在外。

    这官家子弟衣着华贵,头戴玉冠,年纪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还算清秀,只是眼神却有着同龄人不该有的狡黠和圆滑。

    “学生元恪,乃是新进二甲进士,仰慕两位大人才学已久,不知学生有无荣幸,可以得此机会与两位大人把盏同饮,共享乐事呢?”

    但见这位公子行为有礼,言语恭敬,许是我多疑了,也未曾多想,便主动让了一席,给那元恪。

    “元恪?你可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卫王萧昭陡然想起不久前,他的父亲礼部尚书元镇曾跟自己提过他的二儿子元恪入仕之事,无非也就是让他帮忙多照顾些罢了。

    “正是学生!”

    萧昭见这元恪也是个懂礼的,点了点头,言道:

    “一表人才啊,不用那么客气了,进来坐吧!”

    说完,揖了一礼,也脱了靴,见到我之后,微微点头致意,然后不失礼节的在我附近也盘腿坐了下来。

    我也微微点头回礼,卫王的酒杯又递了过来,看来今日他不把我灌醉,是不肯轻易放过我了啊。

    这宴席上的欢快,也并未因多添了几个人而减少半分,反而还越发热闹起来,大家侃侃而谈,各抒己见。

    也不知谁起了个头,开始谈论这京城最近发生的一些个新奇事儿。大家伙的兴趣一下就被提了起来,都侧耳倾听。

    “说道这京城最近的新奇事儿,自然便是那醉仙楼的头牌琴姬素竹姑娘的梳栊之礼啦,整整八千银钱啊,还真是这花街画舫中的一大奇闻啦!”

    “何人竟如此多情,甘愿为美人倾家荡产,一掷千金啊?”

    “我也听闻过,那人好像是个风俗画师,叫什么逍遥生来着的。”

    ……

    元恪听到后,不禁笑了笑,有些嘲讽的语气,言道:

    “风俗画?!不入流尔,难怪此人如此风流多情了!”

    哈哈……

    此言一出,顿时惹的其他的士子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卫王和逸仙都是淡定从容之人,自然不会为了这群年轻人的嬉笑之语而左右情绪,一个喝他的酒,一个弹自己的曲,自得其乐。

    我也只是笑了笑,确实只是个不入流的画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