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扶着二师兄起身来,二师兄见我对身为公主殿下的琬儿举止有失敬畏之心,便不免要训责我了,言道:

    “子辰,你也过于胡闹了些,既然是奉命外地公干,怎么可不顾舟车劳顿,将公主殿下也一并带到这是非之地来,不但不合规矩,还十分凶险,你行事怎么如此不分轻重呢。”

    二师兄本就是个端方君子,对自己要求甚为严苛,可也从不苛责别人,只有在对方做错事情时,会秉持公义之心加以劝谏。

    他这是好意,而且又所言在理,我又如何会责怪他呢,只是这个中缘由,实在是难以尽数言明!

    琬儿此时也不觉犯难,不知该如何为我开脱了。

    我却只是对琬儿笑了笑,让她勿忧,一切有我。

    回首望向二师兄,我顿时露出颇为为难的神色,言道:

    “二师兄所言甚是,此事儿确实是子辰思虑不周了,累得琬儿同我一路舟车劳顿不说,还几次险象迭生,子辰现下想来也觉后怕,以后定会思虑周祥,凡事三思而后行。”

    听到我这番深刻的反省,二师兄的神色也略微缓和了些。

    旋即十分体贴的前去搀扶过琬儿,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在主位上落了座,二师兄见我对琬儿如此爱护疼惜,便知我有多喜欢琬儿了,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和悦起来。

    “二师兄,请入座。”

    安置好琬儿后,我忙做请字状,请二师兄入座后自己才在琬儿身边端坐了下来。

    抚着琬儿的手,一脸深情的望着琬儿,我便缓缓开口继续言道:

    “琬儿她身子孱弱,自我两人成婚以来,两人感情日笃,夫妻情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奈何朝中忽地将我派做监军,我本就无心官场俗事、蝇营狗苟,这些二师兄你也是知道的,可我既做了驸马都尉,俨有不尊朝廷调遣之理,这不就奉旨来此监军了么。可,我与琬儿正值新婚燕尔,情意正浓,却忽地要就此分离两地,人生苦短,相思情长,如何能不教子辰心中痛断肝肠。”

    我包含热情,言辞恳切,说得是感人肺腑,自己听了都不觉有些感动了。

    琬儿脸上是一抹大方得体却又不是礼数的笑容,其实是半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声情并茂的表演;而紫玉则抱在小雪儿立在了一旁,拼命抿着嘴才没让自己当即笑出声来。

    “二师兄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子辰对琬儿真真是爱慕难舍,不忍于她分尝相思别离之苦,故而不顾礼仪与规矩,偷偷将琬儿一并带了出来,有我亲自在她身边照看着,我才能安心啊。我的这点私心私情,二师兄也是能理解体谅的,对不对?”

    我执着琬儿的柔荑,将琬儿温柔地揽在了怀里,让她舒服的靠在我的肩头,两人这恩爱痴缠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生羡慕啊。

    二师兄看到此处,都不觉好生感慨道:

    “我们这几个师兄弟当中,就属子辰你的性子最为纯朴。如今看你们夫妻两人琴瑟和谐,便知外边

    传言的那些俱都不是事实了。”

    听到此言,我终于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

    事实胜于雄辩,我之所以不顾礼节也要让二师兄知道我同琬儿的感情深笃,也是为了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若是二师兄不信,将那些传言一一与我对质,那我身上即便长了千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了。